第二天下午一点沈懿颜才醒。
又是一阵敲门声,吓得她刷牙的手都抖了抖。
“开门”
是傅康的声音,她开了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傅康直接走进来“起来了,去吃饭吧”
傅康昨天看似一晚没睡好,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出卖了他。
“怎么又来了?”
“你这样我也不放心,我马上要回江苏谈生意了,就陪我吃个饭吧”
沈懿颜没有拒绝,她想起他这次来好像是真的为了陪自己,他甚至陪自己看电影了,这个事情换以前哪里敢想。
吃完饭后他跟着沈懿颜上去,两个人一句话都不说。
沉默良久
“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沈懿颜愣了一愣“嗯?”
“我忙完这些事情就过来”没给沈懿颜反应,他环住了她,在她额头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我走了”
她失了神,记忆不合时宜的窜进来,那个人,总是在走之前落下一个额头的吻。
傅康走了。有人陪着自己的时候觉得憋的难受,没人陪自己的时候又好像心发慌。她想起陈慕说的建议她出去旅游,或许真的可以分散很多注意力。
她年年都会去灵隐寺,想去求个心安。去杭州的时候雨很大,她订的酒店就在北高峰索道边上,办好入住后,她想起香火钱是需要用现钞的,她需要去取钱。雨势过大,在酒店打了半小时车竟然没有一辆接单,问酒店借了一把雨伞决定去坐公交车,撑着伞都把衣服湿了一大半,看了天气才知道台风影响,怪不得风雨大的招架不住。也只有稳定的公交车才会在这样的天气风雨无阻的来回。即使下雨天,上车以后却发现根本没有座位了,求神拜佛的信徒无论何处何时都是这么多。
一路上公交车停停走走,走了一波人,又陆陆续续上来不少人,乘客手里的伞挂满了雨水,顺着伞尖滴滴答答,淌的车厢地面也湿哒哒的,车里的冷气又大,竟然有一丝丝寒意。好不容易坐了下来,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向来没有存人号码的习惯,但是那个熟悉尾号已经四十几天没有出现过了。
手指颤抖着点了接听。
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
“喂”长治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
沈懿颜去扶住接电话的手,好让自己冷静一些。这声音已经从自己的生活消失了太久太久。
“嗯”
“你把之前买车的钱还给我吧”
那一刻,嘈杂的车厢好像按了消音键。
心好像瞬间被什么穿过。
四十几天,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直插推入心脏。
沈懿颜几乎颤栗的说“我这里有点吵,有什么事情…发短信吧”
其实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她甚至有过一秒钟,希望他,只是如平时一样死皮赖脸的缠着她。想听听这个人,一如既往的温柔的声音。
可是,她再也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怕下一秒对面就要说出片皮她心的话。
短信没过一会就发了过来,一样触目惊心,没有再说更多。
这个人,他没想过自己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呵呵。他甚至不需要给自己一个解释,没错,的确也不需要。他跟那个女人才是,一家人,本以为只是他出轨而已,可是这算什么呢。自己真是可笑,电视剧里这样的狗血剧情也能落在自己身上。真是不可置信。
雨大的倾盆直落,无休无止的下了一整夜。
外面逐渐亮起的微光,告诉她第二天了,原来,竟然一夜没合眼,已经五点了。
外面依旧下着小雨,走过北高峰索道缆车的窗口,还是来的太早了,还没有营业,下着雨的杭州太冷了,冷的整个人发颤。
坐在下山缆车上,脑子里不断交叠着昨天那通电话跟解签师傅说的话“姑娘,不是自己的,就放手还给别人,是自己的始终是自己的。以后如果有人再问你属相,你记得说属老鼠”“把你之前买车的钱还给我吧”
昔日亲密的爱人,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说出了让自己僵硬无法动弹的伤人话,薄唇的人,当真薄情至此,万箭穿心之痛,相比或许不过如此。
看了一遍又一遍那条剜她心的短信。
把你买车的钱还给我吧。应该是八万吧。
沈懿颜发了几个字过去:好,什么时候。
去完灵隐寺就直接回了宁波,再也没有心思去寻找好的心情。接二连三的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