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树背着薛灵犀刚走到薛家大门口,就见门口灯火通明。管家福伯正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看见薛灵犀马上大步迎了过来,又吩咐身边的小厮进去通报。
“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已经快十一点了,老爷和夫人急得不得了,少爷已经出去找您了。”福伯心细,一眼就看到薛灵犀光着的双脚,赶忙叫流云去找双小姐的鞋来。
“福伯,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薛灵犀从谢玉树背上敏捷地跳下来,走到福伯身边撒娇地挽住他的胳膊摇了摇。
她今天的确回来得有些晚了,等会儿父母亲少不得一顿唠叨,如果福伯能够帮忙说情,她被唠叨的时间可能就会大大缩短了。
福伯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这才把注意力转到谢玉树身上。
他记性好,忙恭敬地走上前行了一礼:“这位是谢少爷吧?多谢您送我家小姐回来,还请里面坐,容我回禀老爷夫人,定要好好感谢谢少爷的仗义之举。”
谢玉树正含笑看着薛灵犀想撒娇耍赖蒙混过关的俏皮模样,福伯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就有劳了。”谢玉树也不推辞,坦然跟在福伯身后走进了薛家的大门。
薛怀礼和杨玉华正焦急不安地坐在堂中,薛怀礼端着一杯茶,一口不喝又放下,过会儿又端起,几番折腾,身后的小厮心惊胆战,生怕一个忍不住,薛怀礼就将茶杯砸在了地上。
杨玉华坐不住,在堂中走来走去,不时往门外瞄几眼,又让身边的丫头听荷出去探问。
福伯领着谢玉树走进堂中的时候,薛怀礼和杨玉华都惊讶地看着他。直到福伯回禀了才明白,自家女儿又给人家添麻烦了。
“谢少爷请坐,上茶。”薛怀礼客气地请谢玉树坐下,杨玉华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他一个男子深更半夜送自家女儿回家?
“薛县长,您太客气了,叫我‘玉树’就好。事情是这样的,令嫒去江边放河灯,不慎差点落水,小侄正巧路过,举手之劳而已。”谢玉树轻描淡写,似乎真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杨玉华一听女儿又差点落水,脸色大变,又听谢玉树出手相救,自家女儿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真是多谢谢家少爷,我这女儿向来调皮,真是让人不省心。”杨玉华再心疼女儿,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要数落女儿几句。
“母亲,当着别人的面您就不能说我几句好的吗?”薛灵犀换好衣服鞋子,从外面走了进来,不再是华丽的旗袍,而是简单的连衣长裙,像个乖巧的邻家小姑娘。
薛灵犀一走进来,谢玉树的眼睛就转到了她身上。薛怀礼视若无睹,端起茶杯:“玉树贤侄,来,喝茶。”
谢玉树转过眼神,端起茶杯,礼貌地笑笑,浅浅抿了一口。
“灵犀,还不赶快向你谢老师道谢。”薛怀礼放下茶杯,威严地说。
薛灵犀只得走到谢玉树跟前,鞠了一躬,语气客套又礼貌地说:“学生多谢老师的救命之恩。”起身的时候,还故意扫了谢玉树一眼。
谢玉树马上站起身,虚扶了一把,也学着薛灵犀的语气:“薛同学太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眼神中分明闪烁着调侃。
薛灵犀装作没看见,走到母亲身边乖顺地站着。
谢玉树挑嘴一笑:“薛县长是我们天堂的父母官,为我们天堂百姓劳心劳力,我做这点事和您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一番话说得谦虚又恭敬,薛怀礼听了喜笑颜开。
“贤侄太过奖了,别站着了,快坐吧。”
薛灵犀在旁边撇撇嘴,心里暗骂:“马屁精,见了我父亲就这么会说话。”
谢玉树瞟见薛灵犀的表情,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继续含笑道:“薛县长和薛夫人好福气,薛兄年少有为,薛小姐也是秀外慧中,实乃我辈翘楚。”
谢玉树故作自愧不如状,好像自己真是粗陋得丢了谢家的脸。
薛怀礼一听,眉梢微扬。
“令尊是虎父无犬子,他家业丰厚,岂是我等清贫之人可以望其项背的?”说完还自嘲般哈哈笑了两声。
谢玉树连声道:“哪里哪里,术业有专攻罢了,家父不过做些小生意聊以糊口,哪能和薛县长泽被一方相提并论呢?”说完,端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
听着他们的对话,薛灵犀觉得很无聊,微微打起了哈欠。
“我倒是有些日子没见过令尊了,令尊产业庞大,想是忙着生意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好让我去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