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第六天的傍晚,李怀宣来到利平镇上的大通赌坊,找到马三儿,将银子一递,马三儿一手下接过,拿起包袱点了点,拿嘴一咬,朝马三儿点了点头。这跟李怀宣预想的差不多,马三儿还是比较谨慎的。
马三儿看后伸手拿出借条放到桌上说道:“李公子果然是守信啊,这是借条,你拿去吧,咱们的账也就清了。”
李怀宣忍着马上就要杀死马三儿的心,上前去拿借条,左手逐渐的缩回袖子里头,拿住藏在袖口中混合着石灰的药粉,右手伸向借条就要拿。
这时马三儿,按住借条,对着李怀宣说道:“李公子,这账是清了,可你是不是还想着给你娘报仇啊!”
李怀宣哈哈一声低头怂声说道:“马三爷,我知道您的厉害,我对付不了您,也不敢再对付您,我也不想找死不是!”
马三儿听后,一声声的大笑声从他口中传出。
李怀宣见状,双眼一凝,拉起脖子上的面罩,左袖口混合着毒粉的石灰粉,随着左手挥动,向前方迅速扬起,随后右手的袖子划出匕首,向马三儿捅去。
马三儿在混合粉糊在脸上的时候,暗道一声不好,闭气运功,只听一声“叮”,匕首停在了马三的脖子的上。李怀宣见状就要再次使劲时,马三儿匆忙的一脚就将李怀宣踢飞了出去。
眼见已是报仇无望,李怀宣忍痛起身便跑,同时用没撒尽的混合粉向身边撒去,如今先保住自身再说。
按着李怀宣先前规划的路线,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先是跑到五里地外的一座已经荒废的道观里暂时躲避。
在这三清大殿里,李怀宣大喘着粗气,浑身冷汗直冒。
这第一次做刺杀的事情,之前李怀宣是说不清的紧张,还银子的时候,还能靠报仇的意念来撑着,此时微微抖动的身体和时刻好似要跳出口中的心脏,突显出了那事后的心有余悸。
稍做歇息的李怀宣,心情和身体也都平复不少,心里就想着这次没有成功,马三有了防备下次就更难了。
由此李怀宣是愤恨的给了自己几巴掌,不仅是打自己不争气,也是打自己之前太无知,不了解家中疾苦,导致母亲惨死!
话说马三儿这边,在一通混乱后,马三儿顶着微青的脸,显然已是中毒了,可也许是修行了的缘故,看着并无大碍。
马三儿此时看着几个被毒死的手下,那脸色不由的更青了几分,立马吩咐还能行动的手下,“除了看赌场的,二十几个人,分成5队,每一队最少一个认识李怀宣的,搜寻方圆十里,一个小子跑不远,把他抓回来杀了,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月亮东起,星光初现,几束月光通过破瓦金顶照在了三清像上,此时三清像经过多年的风雨侵蚀,早已是残破不堪,也不知这里荒废了多久,才落成了如今的模样。
斜靠着坐在墙角的李怀宣,看着玉清像的头部像是有点点的反光,甚是不和谐,也是好奇,继而又盯着看了看,在确认了之后,李怀宣便起身向三清拜了拜,才爬到那玉清像上拿手去摸,除了土质道像手感外,还有一道入手冰凉,有些锐角的硬物。
李怀宣刚想要动手挖出来的时候,一想到现在的情况,便暂时息了动手心思。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估算了下时间,便往更远四十里地外的山桑村方向跑去,早在第四天的时候,花了三十文,在桑山村的西村边上租了一个月的土房。
这是李怀宣不管报仇成没成功,都方便自己跑的时候,能有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
在四更天的时候,李怀宣才到了自己租房的地方,深知这里离利平镇尚远,马三儿的人暂时是想不到自己会跑这么远的,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天亮之后,马三儿的手下汇报周围都没有找到,马三儿更是气愤,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先是派了两个人去李怀宣的家里蹲守,又派了两人调查这几天李怀宣的行踪,并且让手下散出消息,凡是有人知道李怀宣踪迹的,抓住了李怀宣,给10两银子,即使是没抓住也给1两银子。
在行刺的第三天早上,李怀宣才醒了过来,是被腿疼醒的。李怀宣揉着已经有些肿胀的腿,一次走这么远的路,确实是身体受不了。
稍微活动了活动身体,李怀宣便自己煮了锅粥,现在没钱,也只能喝粥了,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中午热热再吃。
一直歇到下午未时三刻,李怀宣带上些干粮,便往那道观走去,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戌时二刻才到,此时的天色早已是暗了下来。
赶到道观的李怀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