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上次的委托报酬还满意吗？我对你的表现很看好，准备邀请你再做一单，有兴趣吗？”

看着法拉第发来的消息，醉宿醒来的马克感觉世界上最晦气的事无非如此了。

“什么活？”

“很简单，就是杀一个人。地址和相关的信息给你发过去了，那是一个有赛博精神病前兆的人，这个人以前军用科技的一个退伍兵，因为赛博精神病前兆已经神志不清，住在他家附近的人全都不堪其扰，所以一起出了笔好价钱作了他。”

“退伍军人，也就是说全身都是军用义体的家伙？这种家伙变成赛博精神病有多么恐怖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不否认，所以这一单我找到了你。因为危险性很高，所以报酬同样丰厚，一口价，五千欧。”

“接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换心情，回了萨拉发来的每日问候消息，马克吃了点东西就上了路。

委托的地址在一处贫民窟，是个居住水平比马克的家都要差点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停车，马克拿上枪藏进后腰，刚走进目标家所在的巷子，马克就看见街上已经躺了一具平民的尸体。

疑心那家伙已经发病了，马克提起枪冲过去。

昏暗的小屋里，一个高大健壮，穿着军用夹克留着士兵普遍留的平头的男人，拿着一把针式双管霰弹枪坐在一把破椅子上看着门口，眼神空洞的看着门外。

“你是谁？”

看见马克站在门口，他开口问。

“来结果你的人。”

“是吗，我确实该死，因为我杀了太多人。”

男人缓慢的从椅子上起来，手中的针式握不住脱手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男人摇晃着身子走向一旁堆满了没洗的餐盘碗筷的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拿着杯子的手因为抖动太过厉害，给了半天才给自己接了一杯浑浊的自来水仰头灌下去。

“来一杯吗？”

那男人回头问。

“不了，谢谢。”

“我的邻居也不喝，所以我一枪轰烂了他的脑袋，因为我是个杀人犯。”

“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就要射击。

早已将手枪藏在背后的马克见状立刻举枪开火，两发子弹击中手臂打掉了他手里的枪。

“啊....”

捂着血肉模糊的手臂，他后退两步靠在身后的柜台上，痛苦的呻吟着。

“你的意识明明还算清醒，为什么不去治疗呢？”

看着他凄惨的样子，马克问。

“因为所有人的都在说谎，连我也是。”

男人捂着手臂，踉跄着走回了椅子边，转身坐下。

“我曾经被军用科技的征兵广告欺骗，为了得到鲜花和荣誉在军用科技服役了两年。那两年时间，我被派去世界各个地方执行任务，他们告诉我杀谁我就杀谁，因为他们说那些死掉的人都该死。”

“一开始我不理解，问他们为什么这些人该死，但他们只是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我。我知道自己被骗了，可是我自己也骗自己，最后说服了自己，后来我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发现控制不住我了，就骗我退伍回来了。”

“这个城市，这个世界都充满了谎言和欺骗，我杀了那么多人，不但没有赢得他们承诺的荣誉和爱戴，所有人都害怕我，不信任我，说我是杀人狂，连我家的水都不喝。”

男人说话的时候，身体因为疼痛不住的的抖动着。

“你身上的军用义体太多了，你的神经已经没法承受这些义体，你应该退伍一回来就把它们全卸了。”

“不是因为这个。我是在安装义体方面很有天赋的人，在军队的两年我一点事都没有！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欺骗我，为什么大家不能都真诚一点。说我是一台杀人机器的话我不会否认，可是为什么军用科技的人要给我发勋章，说我是英雄？”

马克没有再接话下去，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男人捡起了地上的霰弹枪，从口袋里拿出一发霰弹塞进枪膛合拢枪身。

“军队里的牧师告诉过我，所有人来到人世间，都是来赎罪的。好人死后会深入天堂，坏人死后会坠入地狱。”

“我的时间不多了，往日的痛苦记忆都在我的脑子无法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