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气的哑然,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凡事向来留一线,若非到了实在无法容忍的地步,绝不会逼迫到这个份上。旁的也就罢了,谢淮宴这种叛国投敌的行为是真的无法原谅,他的罪恶滔天,就算是把所有的刑具在他身上用一遍都不为过。
“谢淮宴,今天要不让你尝点苦头,别人还以为你才是这里的主人呢,来人,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我要看看哪个更能让我们的摄政王用着满意。”顾知微冷笑一声,然后亲自下场给谢淮宴挑“合身”的用具。
傅砚修上前两步拦住了她,而后摇摇头:“这里的东西脏,都是在别人身上用过的,血污太多,别脏了你的手,让狱卫去就是。”
狱卫很有眼色地拿了一套最重的指夹,套在谢淮宴的十根手指上,冰冷的夹具被嵌在谢淮宴的指尖根部,有的地方血污还没有干透,黏黏腻腻地沾在谢淮宴的手指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此时的谢淮宴已经有点心慌了,但他肯定是不能求饶的,在这场审问中落了下乘,就只能被顾知微拿捏在手掌心。他闭上眼睛,有些要逃避感觉,但是边护使经验何其丰富,立刻命令狱卫掰着他的眼睛,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咽下这些苦楚的。
上完刑具,狱卫动作麻利,先是尝试一下,用力将绳子拉紧,谢淮宴瞬间感受到了钻心的疼痛,额头上直冒冷汗。可这也只是开胃菜而已,那狱卫见谢淮宴反应不大,还以为自己没用力气,当即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就见狱卫背过身去,把绳子反放在自己肩膀上,像拉牛车一样使劲儿往外挣,只听得喀嚓几声响,谢淮宴疼的惨叫出来。
那声音,并不是刑具断掉的声音,而是谢淮宴手指断掉了。刑具是用铁制成,为的就是防止被血浸染腐朽坏掉。
很快,谢淮宴的惨叫声加入到牢狱其他犯人之中,不绝于耳。顾知微冷漠地看着他这幅样子,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过了半晌,谢淮宴突然不动了,狱卫上前拍了拍他的脸,然后过来回报:“大人,他晕过去了。”
边护使看向顾知微,让顾知微做决定。
“把人泼醒,把那些鞭子给他用上。”顾知微冷哼一声,非常果断地下决定。
等人醒了,顾知微站到他面前:“不要以为你晕过去就能逃避一切了,谢淮宴,一切还早着呢,你不说,就等着一直这样被折磨吧。”
谢淮宴双唇发白,浑身被水泼湿了。等顾知微退到后面,狱卫拿起那满是倒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谢淮宴的胸膛上。刚开始谢淮宴还能忍耐两下,可后面的抽打都是打在原先的伤口之上,疼痛几乎是前两下的好几倍,这让他疼的差点咬碎后槽牙。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不肯松口,没说出一句话,眼看着人就要被打死了,边护使忧心忡忡的,又怕被摄政王看出端倪,又怕顾知微不知轻重就这样把人给折磨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到时候事情麻烦了,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顾知微冷眼看着,并没有让人停手,十几鞭子下去,谢淮宴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最终还是承受不住,再次晕了过去。
顾知微冷笑一声,正要让狱卫再拎一桶水来,边护使吓得赶紧上前劝诫:“大人,还是要适量用刑才好,这样下去的话摄政王他一定会支撑不住的,所有线索到他这里就会断了,得不偿失啊,大人还请三思而后行。”
狱卫停下鞭子,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以他多年来的经验看,还好这摄政王本身身体筋骨强,这鞭子一鞭打下去,普通人都要皮开肉绽的,一般人挨了两下就松了口,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出来了,谁知这摄政王骨头这么硬,硬生生挨了十几鞭子也不说话,这样下去肯定会死的。
说实话,刚才看着谢淮宴被折磨,顾知微心里是有几分解气的,但是大局为重,边护使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几分。
“你去喊个大夫过来,把他的伤治一治,现在想死还没那么容易。”顾知微冷声吩咐道。
没一会儿,狱卫就带了个大夫回来,顾知微还特地交代点到为止,不必把人治好,吊着他一条命就行。那狱卫听着头皮发麻,没想到这位大人手段这么狠,这是跟摄政王有天大的仇啊。
大夫听明白了顾知微的意思,施针刚把谢淮宴给扎醒了,而后就开始往他伤口上撒药粉,至于那些卷曲骇人,被折磨的不成样的手指,只能任由其慢慢愈合,那些是内伤和淤伤,外敷的药没有用。
谢淮宴醒来之后,看到大夫那张陌生的脸还愣了一下,看到自己还在牢狱里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讽刺地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