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格勒蹙眉看着她,却也终究没有伸手去碰她,却冷声道?。
“你当我是傻子?”
温凝心中一沉,面上却不显,反而蹙眉看着他。
“怎么会有这么玄的毒药,一碰便死,若是有这么方便的东西,他为何不用?来对付我们,反而给?你?”必格勒冷笑问道?。
“他就是用?来对付你的。”温凝立刻反应过来,仿佛生气?了似的,咬牙看着他,可?这气?怒之间,仍旧带着几分娇俏,倒像是温凝在朝着必格勒撒娇似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孤身一人从应城出来?为何身中剧毒还能活到现在,这毒如腹之后十?几日才会死,可?这期间,我的每一寸皮肤,流出的汗水……等等,都是毒物,寻常人接触后根本无法存活。”温凝努力的编瞎话,说?得跟真的一样,明明已经入冬,这关外的平原冻得人瑟瑟发抖,可?温凝的背后却全是冷汗。
“这一切我本可?以不说?。”温凝看向必格勒,硬着头皮接着编,“我大可?以对你投怀送抱,在你见到我的
必格勒眉头微微蹙起?。
一旁听到这些话的鞑靼士兵们,都面露暧昧。
他们所了解的必格勒,面对如此美人投怀,那?必然是不可?能拒绝的。
“我大可?以隐藏身上的黑斑,你之后,绥南王子殿下?也是如此,只要你们二人碰我,萧云辞不费一兵一卒,便能破顺城。”温凝委屈至极,生气?一般道?,“我已投诚至此,你居然还怀疑我?必格勒,我现在担心你是否能有魄力一统北明!”
温凝之前不说?,是因为没有人在触碰她之后死去。
如今两个死者摆在眼前,必格勒即便再怀疑这毒的真实性,也要好好衡量一下?碰她的后果。
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即便要动她,必格勒也要经过彻底的验证,确认安全之后才会行事。
等到了那?时?候,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温凝看着必格勒眉头紧蹙,知道?他已经在认真考虑她说?的话。
这便是个好兆头。
可?终究不能给?他太多的时?间,温凝一直在压抑腹中的疼痛,如今她已是脸色苍白,不用?如何演,便有病态,她忽然吐出一口血来,黑红的血从她的嘴角蜿蜒流下?,她委屈的看着必格勒,落下?一滴泪。
“你不信我。”温凝一缕发丝落在耳边,睫毛轻颤如即将腾飞的黑蝶,“我温凝走错一步,便是步步都错,如今我北明也回不去了,哪儿也去不了,不如死在城外了事。”
她说?完,便转身要走。
必格勒心烦意乱,大吼道?,“站住!”
“谁说?不管你的,马车便是给?你备的,你上去便是!”必格勒蹙眉看着她,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的美貌。
中了毒确实可?惜,可?只要人在他这儿,找些大夫来医治,或是等攻破萧云辞的应城,找到解药,温凝便是他的人。
温凝心中松了口气?,却仍旧站着不动,仿佛跟他赌气?。
必格勒蹙眉看着她。
温凝也咬着唇盯着他,“我走不动,你扶我。”
“……”必格勒拧着眉头看着她,“你想老?子中毒?”
“你不是不信我吗?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温凝含着泪,一面委屈说?着,一面露出了自己的胳膊,那?黑斑刺目,仿佛比
必格勒嫌弃的皱眉,“自己去。”
温凝轻哼一声,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必格勒终究是没上来,他随意抢了一匹马,与温凝一道?往城中去。
……
应城内。
萧云辞执笔,在地图上勾勒出某处。
“这儿,设机关。”
“是。”
周围将士们严阵以待,一个个都抖擞着精神,半点也不敢放松。
太子殿下?一夜未眠,一直在忙碌,没有人敢与他说?话,他如今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暴怒咬人的猛兽,如今仍在压抑着自己,绷紧了弦,却仿佛随时?会断。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如此,是因为骑马单独往顺城去的太子妃。
大家?什么猜测都有,但是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问。
“报!顺城有消息!”
萧云辞手中的笔“咔”一声断裂成两节。
“进来!”他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且夹带着几分压抑的急切,“其?他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