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你们三个先出去，我和夏凌留下就行，待会骚乱一起被误伤就不好了。”

南兮：“好，你们小心。”

随后三人出去，路过大堂时，还能看到起哄的人群，随口而出的污言秽语，脸上都是色眯眯的表情。

这些人，有家室的，无家室的，有钱没钱的，都要来插一脚。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仍然乐此不疲，加重罪孽。

有买卖就有伤害，自古以来。

许琦扫了一眼欢呼的人群，冷声：“走吧，今天过后，这里就不复存在了。”

云依：“桐城何止一个松月阁。”

许琦凝思。何止桐城，整个大陆像这样的罪恶之地数不胜数。他们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不是神，做不到世界的清道夫。

南兮：“可是，世上也不是只有我们这样的人不是吗？有很多正直无私的人，他们在四海八荒，也许正做着和我们一样的事。”

“千里之堤尚且溃于蚁穴，个人无法取胜，那么集体呢？”

低沉而平静的话回荡在两人耳边，心脏忽然剧烈跳动：是呀，世上有无数的他们。

“彭。”

上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黑色的烟雾弥漫开来。

“着火了，怎么回事？”

“快出去，失火了。”

人群开始骚动，老鸨见状赶紧招呼打手去灭火，这松月阁也不是没有水系灵师的。

“快去灭火啊，等着干嘛，你知道里面的东西多贵吗？赶紧的。”

“是。”

老鸨怒气冲天地安排人去灭火，心里骂着：别让她知道是哪个小贱蹄子放的火，想逃跑，门都没有，等下抓住，她要当着所有姑娘的面把人给刮了，以儆效尤，免得一天天想着造反。

也不看看，桐城是谁做主，只要施家在，任何人都动不了松月阁。这就是老鸨的底气，她每年给施家提供的美人可不少，情面大着呢。

“新月，过来。”

等把人抓住，继续拍卖，可不能丢了白花花的银子。

新月慌乱着，听到老鸨的话，身子下意识颤抖，还是慢慢走过去。

“新月姐姐，别听她的，跟我们走。”

一个姑娘拉着新月，想要将人带走。

新月听到慌乱不已：“小蝶你说什么？我们怎么能离开，你疯了。”

老鸨的手段她是体验过的，被抓到只有活活折磨死，稍微有点姿色的就被卖掉，反正没有一个好下场。

小蝶急切的说：“新月姐姐，你听我的，刚才弥月姐姐告诉我了，有人来给娇娘她们报仇，马上就要烧了这里，妈妈也逃不掉，我们赶紧趁施家没有消息，离开桐城。”

“你放心，平日里攒的钱我已经拿了，离开这里我们也可以活下去。”

新月不敢置信：“真的！”

“嗯嗯，是真的，所以我们赶紧走。”

新月看着老鸨那边的催促，狠下心来，失败了大不了被卖，结果一样，没什么好犹豫的，反正也是生不如死。

“我们走。”

小蝶一听，笑了：“嗯。”

两人说着打算直接跑，老鸨那边一看就知道两人打什么主意：“来人，给我把人抓了，小贱蹄子还想跑。”

身旁的两个护卫听到吩咐，跃身一跳伸手就准备抓人。眼看就要来到眼前，小蝶心里一慌，一下就把新月推开。

“小蝶，不要。”

被推开的新月，转头就看见让她绝望的一幕，护卫也许是被小蝶的行为给激怒了，从腰间抽出了刀，直刺向小蝶的腹部。

小蝶是老鸨分给她的丫鬟，因为姿色平平所以老鸨也没指望她去接客，就分给了她。她们两个已经相处了四五年，从小蝶十岁被卖到这里，如今十五岁。

她们不是姐妹，却更似姐妹。

新月猛地扑过去，力度之大，直接将护卫给撞得退了几步，但刀刃还是伤到了小蝶，腹部血流如注，然后软软地倒下来。

“妈妈，求你了，放过小蝶，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新月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她知道错了，她不该产生妄想，像她这样的普通人，永远只能烂在泥里，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太多了。

她愿意去死，只要放过小蝶。

“新月姐姐，你别求她，贵人会带你走的，你要离开这里。”

新月爬过去将人扶起来，用手按着她的伤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