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没有再接话,只是点头示意他继续。
“从前,有个暴发户家里的小孩,从小备受瞩目,一心想要融进上流社会,可处处碰壁,无人在意他的感受。”
“即使在私立学校,每天豪车接送,也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朋友,只是独来独往。”
“可有一天,转来了一个新学生,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说到这里,许少庚冰冷的眼睛里带了些温柔和笑意。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即使他们那个圈子里的朋友都笑话暴发户的傻小子,他也坚持挨个反驳他们,嘲笑他们没种,只敢在背后议论。”
泌晓无声笑了,心想这确实是那个倔驴的脾气。
“因为有他,这个可怜的小孩终于有了朋友。”
“可是他的朋友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即使他总是暴脾气,围在他身边别有用心的人总是太多。”
随着许少庚的描述,他的神情变得怨恨。
“傻小子很心痛,他太想要这个朋友了。随着他们慢慢长大,这种想法愈演愈烈,也让他明白,他不想只是朋友。”
“但是小少爷什么都不懂,即使傻小子再怎么爱,再怎么表白,小少爷始终揣着明白装糊涂,总是若即若离吊着他,吊得他心都碎了。”
“而且他说过,男人很恶心。”
“傻小子绝望了,一腔的爱无处安放,藏着掖着,藏得变了质,藏得生了病。”
“傻小子偶然遇到小少爷得罪了一个阴沉的同学,那个同学居然想报复他,多么可怕!”
“傻小子想去警告他,却不小心被他知道了所爱之人的生日,用来害了小少爷。”
“他真的很伤心很难过,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否则当初……”许少庚居然流了泪,“当初一定会替他摆平这个罪犯。”
终于说完这一大长串,他捂着脸肩膀颤抖,像是在极力压制内心的痛苦。
泌晓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无聊地挖鼻孔。
老板回头看他,将他俩的声音单独隔开交谈。
“你觉得怎么样?”
泌晓啐了一口:“满嘴谎话疯狂甩锅,当真是古今第一渣男。”
“怎么说?”
既然老板这么有求知欲,泌晓就坐直了把刚刚咽下的槽点一股脑儿吐出来。
“什么傻小子苦情追爱,哕,他以为他演偶像剧呐!”
“还说人故意吊着他,呸!真会给自己贴金!男酮的那点小心思,李文忠那种钢铁直男能看得出来才怪!”
“还不小心把生辰说漏了嘴,神特么说漏了嘴!谁能跟陌生人说话时说到另一个人的生日啊淦!”
“我看李文忠八成不是说男人恶心,说得就是他才恶心!都被自己感动哭了,恶心得要命!”
老板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在他的忿忿不平里十分开怀。
“你打算怎么做?”
泌晓思考几秒道:“那个不洗澡星人好逮吗?”
“好逮,他其实也是普通人,只是偶然得了歪路子。”
泌晓哼哼两声说:“我要他破解李文忠的糊涂姻亲,然后在全校师生面前社死,永无翻身之日!”
老板轻轻点头,解开了泌晓身上的隐身咒。
捂脸哭泣的会长倒是看得见凭空出现的泌晓,立刻把手拿下来,眼睛一滴泪都没有,好似无事发生。
泌晓没忍住上前指着他骂:“你呀,坏事做尽,等着报应吧你!”
说完也不等他反应,抬腿就走向隔壁李文忠呆坐的教室。
再次看到李文忠那个健壮但此刻佝偻着的背影,泌晓深深叹息。
他来到李文忠身边,蹲下拍拍他的背。
“遇人不淑不是咱的错,以后咱们躲得他远远的昂~”
李文忠也不看他,只是低头轻声说:“那个词用得不对。”
“这个话有歧义。”
身后响起了蛇精的声音,二人几乎同时指出泌晓的错误。
泌晓回头看看蛇精,又看看头更低的李文忠,尴尬地笑笑。
“语文老师吗你俩……”他低声吐槽。
但蛇精意外地没有深究,而是直接把一个活人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瞬间,泌晓就闻到了蛇的腥味中蔓延开一股浓重的擦了隔夜牛奶的抹布的味道。
那种味道过于冲脑,而且泌晓没有防备大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