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流言,有那低阶官员,赶着马车将自家妻女亲自送入赵府,就为了巴结上赵三公子,好升官发财。
可赵管易再下作,像侯府这样的高门,他还有几分忌惮,手不敢伸进来。
防人之心不可无,柳夫人以那日在马场受了惊吓,雪娘发热卧床,恐怕要将养好些时日,婉拒了赵家的邀约,礼物也都悉数退回。
洛家与赵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来往,更没必要因此事而牵扯上什么关系,白白让皇上猜忌。
过了数日,雪娘来悠游居煎药侍疾时,柳夫人告诉她,又有帖子请她去赴宴。
这回下帖的人,可不能随便拒绝,是三皇子妃。
雪娘不知为何,一听这话,眼前就浮现那日在马场三皇子那副神情。
意外,也有探究,甚至还有一点点惊艳与倾慕之情?
总之让她很不舒服。
“夫人,雪娘可以不去吗?”
柳夫人无奈地摇头。
“三皇子妃亲自下帖,请你过府去赏菊,还点明是奉了贵妃的旨意,因你没有品阶不能进宫,贵妃托三皇子妃宴请,为那日相救永淑公主致谢。这次不好推辞了。”
雪娘心里几番思量,决定不把三皇子的异样告诉柳夫人。
只淡淡地说:“不知道赵管易会不会去……”
那次马场归来,柳夫人知道赵管易也在场。
便委婉地与她说了此人是个什么德性。
雪娘对这种恶贯满盈的人,自然深恶痛绝。
柳夫人也担心,不过赵管易再大胆,也不敢在三皇子府上轻举妄动吧。
三皇子虽也有个风流名声,却没有赵管易那么下作。
据说曾经还因为赵管易的荒唐,怒斥过他。
“应该不会,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到那日我与你一同前往吧,你只不离我左右便是。”
雪娘点头,心里忧虑却未消除。
到了那日,若是三皇子妃单独召见,怕是柳夫人也没有办法。
她不动声色地将药送进内室,服侍着老侯爷喝了药,心里早有了一番打算。
赴宴那日,雪娘穿了一套酱色的宽松衣裙,头发高高梳起,戴上全套的黄金头面,端庄华贵,只是颇显老气。
与柳夫人在前院会面,两人相视一笑。
彼此穿戴的,简直如出一辙。
只不过柳夫人身上衣裙颜色是酱红,端庄大气之外还有些鲜亮。
雪娘特意做了一套酱茶色的衣裙,就为了穿去三皇子府,显出老气横秋的模样。
她本是江南女子柔美长相,只眼睛里精气神足,显出几分英气来。
今日雪娘特意让吉祥给自己描了又粗又直的眉,脸上褪了娇柔,只余咄咄逼人的英气。
柳夫人对她这身打扮很是满意,唯有吉祥如意不知就里。
想着去三皇子府,应该有不少京城贵夫人小姐,二奶奶正是露脸时机,为何打扮如此老气?
在吉祥看来,衣裙虽是织锦妆花缎子,足够华贵大气,但颜色实在太老气。
发髻上足金拉丝的芍药花,工艺精湛,样式精美,却少了雅致灵动。
她试图劝说二奶奶换种装扮,雪娘却笑着说:“不必改了,我自有用意。”
吉祥和如意知道,二奶奶虽随和可亲,却是极有主意的人。
当下便不再做声,伺候着雪娘打扮停当,往前院去。
路过东花园那条银杏道,二奶奶又低身,在地上捡了几个银杏果。
虽然还只是初秋,银杏果未完全成熟,也有零星早熟的,从枝头掉落,散在草丛里。
银杏果是一味药材,果子看着黄澄澄的,一捏破外皮,便奇臭难闻!
往年到了季节,银杏林里满地果子,下人们都跳着脚走路,就怕不小心踩着了,一天到晚臭气随身,遭主子们嫌弃。
二奶奶捡这果子,还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着,放在袖笼里,是要干嘛?
如意忍不住问:“二奶奶,这银杏果子,可臭了,要它作甚?”
雪娘神秘一笑,“自有妙用。”
到了三皇子府,只见门口两座汉白玉的狮子,门楣高耸,黑金底的匾额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齐王府。
雪娘这才知道,三皇子被封了齐王。
她虽然不懂朝政,却也知道能够封王的皇子,在皇上眼里,是有几分看重的。
柳夫人见她一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