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新弟子试炼,宗主原本是不放在心上的,毕竟他一眼便看出乌遂是有些本事在身上。
只是突然间,绵绵山上方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虽细微,还是被宗主和七位长老捕捉到了。
“血阵!”
众人大惊,怎么会触发血阵呢!
“宗主,这血阵可是由无数怨鬼守阵的,他们恐怕凶多吉少了。”云尚志着急起身。
“跟我来!”宗主一挥袖,八人瞬间移动到了绵绵山的山头。
时间越久,乌遂心中越急,长久的奔走下,身上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但依旧没有见到阿年的身影。
实在是拖不得了!乌遂一咬牙,忍着剧痛,化为鹰飞上树梢,刚站定,就看见了急匆匆的李焱。
乌遂眼睛一眯,化为人身,轻轻落在地上,悄无声息落缀在他身后,一路向西而去。
李焱已经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看见阿年,心中也开始慌了,他虽好色纨绔,却也不想害人性命,只好硬着头皮往那最凶险的西面寻去。
那阵从未开启过,可今日他转了一圈发现,绵绵山寂静无声,没有任何阵法在运转,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触发了那最凶险的阵,其他的阵便暂时都停歇了。
阿年明明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却又被喜庆的敲锣打鼓声吵醒,阿年睁开眼发现自己就坐在先前那张妆台前,一身火红的嫁衣,手上正拿着那把划破她头皮的木梳。
阿年透过铜镜看到的脸很陌生但是很漂亮,女子脸上洋溢的幸福的笑还来不及消失就挤进来阿年惊恐的神色,让整个表情十分怪异。
阿年甩掉木梳腾地一下站起来慌忙往回退去。
“小姐,您怎么了?”一个捧着盖头的小丫鬟走进来,笑眯眯地看着阿年。
“你是谁?”这么久了,终于看到活人,阿年却丝毫不敢放松。
“小姐,我是欢儿啊?您怎么了?欢喜过头啦?”小丫头放下盖头赶紧过来要搀阿年坐下。
欢儿!?
阿年脑袋轰一下炸开,所以她现在就是那女鬼?
阿年被欢儿扶着坐下,其实从入阵到现在,那女鬼除了占据自己的身体外,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若是想杀她,早就得手了,费这样的心思做什么?
阿年想不明白,但是决定顺着女鬼的安排走,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欢…欢儿,我叫什么名字?”阿年看向一脸担忧的小丫鬟问她。
小丫鬟更着急了,已经带上了哭腔:“您是魏家的大小姐,魏清婉啊,您不要吓我!”
“哦,我逗你玩儿呢,瞧你吓的。”阿年一本正经撒谎。
但小丫鬟好骗,一下子就笑开了:“您惯会拿我找乐子。”
“您快坐好,夫人马上就来了,要给您梳发呢!”
阿年点点头,安静地坐着等着。不一会儿一个貌美夫人回来了,将一屋子下人全撵了出去,抱住阿年哭个不停:“我的儿啊,你今日就出阁了,母亲实在是舍不得你。”
阿年也开始哭,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不是她想哭,是这具身体想哭,悲伤的情绪让阿年喘不过气来。
见女儿哭得伤心,魏夫人赶紧拿帕子给她擦:“婉儿,你可不能哭了,妆容都哭花了,快放开母亲,母亲给你梳发了。”
阿年感觉身体有些不受控制,死死抱着魏夫人不松手。
“婉儿?”魏夫人有些无奈地敲了敲阿年的头:“你啊,还像小时候一样爱撒娇。”
阿年顷刻间明白了魏清婉的意思,恐怕这是她的执念,想在出嫁前好好与父母道别。
阿年抱着魏夫人代替魏清婉轻声道:“娘,女儿爱您。”
魏夫人又克制不住开始哭:“你…你这鬼丫头,呜呜呜~让你不要急着嫁,多陪为娘一年,你又不愿意,这会儿又来惹我伤心!”
“哎哟,夫人你哭什么,今天是咱们女儿大喜的日子,咱们不哭,听话。”
阿年循声望去,来人是魏清婉的父亲,男人有些发福,两鬓也有些斑白,但看着精神很好,看着夫人和女儿,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感动的,咱们宝贝闺女说爱我呢!”魏夫人拉住阿年得意地冲魏老爷笑。
魏老爷有些吃味儿,走过来一手揽在妻子腰上,一手放在女儿肩上:“就你们娘俩最亲,我这个当爹的白养你这些年了?”
阿年赶紧找补:“女儿当然也爱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