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清婉躯壳中的阿年蜷缩在昏暗潮湿的地牢中,她已被魏清婉的绝望和痛苦折磨得喘不过气来,眼中再也流不出半滴泪。
寂静的地牢中忽然响起铁锁的声音,随后是轻巧的脚步声传来,阿年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在下一瞬被驱赶出了魏清婉的身躯。
魏清婉啊魏清婉,即便自己身处地狱,也不忍心让阿年再去经历自己从前的痛苦。
方才阿年还是这幻境中的局中人,此刻便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旁观者。
她眼睁睁地看着魏清婉那人面兽心的夫君提着两颗鲜血淋漓的头颅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布袋丢在了魏清婉身前。
“看看你的父母,他们是为你而死,我早就警告过你,让你老老实实待在齐家。我未来必定前途无限,即便是给我做妾也不委屈你这个商户之女,可你呢?偏要让那个该死的丫鬟回魏家报信,这下好了,为了救你,整个魏家全没了。”
齐木看似平静心中却气急,若不是魏清婉闹起来,魏家的财产和郑家的权势都是自己的,这一闹起来,倒让郑家捡了便宜!
阿年看着齐木无耻的嘴脸,只恨不能掏了他的心肺,明明自己才是始作俑者,竟然能说出如此可笑的话来。
魏清婉蹲下身,宝贝似得将两颗头颅抱在怀中,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
“是我的错。”魏清婉抱着头颅头也不抬道:“我错在不该嫁给你这个畜生,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双亲。我错在没有早些认清你的嘴脸,否则今日落到这地步的是你齐木而不是我魏清婉!”
魏清婉声声泣血,双目因为愤怒和悲伤而充血,鲜血混着最后的泪水,流满了整张漂亮的脸。
齐木冷笑:“如今你已然成了我的阶下囚,说这些也并无任何意义。”
他今日来这里也是有目的的,魏家的家产已经清点完毕,但仍有一大笔私产不知所踪,魏家夫妇无论如何拷打直至被凌虐致死,都不曾说出私产下落。
魏清婉是魏家的掌上明珠,这笔私产她一定是知道的。郑首辅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齐木,说这笔私产将是自己女儿的嫁妆,让他必定问出来。
齐木失去了魏家的财产,当然不会再放过这笔钱,毕竟郑家姑娘既嫁与他,那么她的嫁妆不就是他的吗?
听了齐木来意,魏清婉直接的可笑:“你害我至此,还想我告诉你?”
齐木自是知道魏清婉恨他入骨,但依旧劝她:“魏家现在只你一个了,好死不如赖活,你告诉我,我一定放你走,我给你时间回来复仇。”
魏清婉早已心如死灰,活着?
为什么还要再活着,从前她听说心怀怨气死去的人会化为恶鬼,她现在无比渴望自己化为最厉的鬼,生吞活剥了齐木。
齐木早知道魏清婉性子倔,却没想到她这样顽固,任由他如何劝如何哄,始终没有一丝余地。
直至最后终于没了耐心,齐木冲进地牢对着早就虚弱至极的魏清婉一顿拳打脚踢。
阿年疯狂地想要去拉扯狂暴的男人,却崩溃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穿过他,丝毫不能阻止他。
阿年眼睁睁看着魏清婉被打得只剩一口气,双腿之间溢出的血流了一地。
“你!你怀孕了?”齐木震惊地看着魏清婉,却只看到她快意的笑。
“贱人!你瞒着我!你害死了我的孩子!”齐木本来已经停手了,再一次暴怒冲向魏清婉。
孩子?仇人的孩子也是仇人!为什么要让他活着,有这样的父亲,孩子却未必是良善之人,与其祸害别人,不如不生下来!
齐木气疯了,他是盼着有孩子的,却没想到却被魏清婉葬送在自己手中,一时气愤下手也没了轻重,终于将魏清婉亲手打死了。
魏清婉死了,但齐木始终记得她怨毒的眸子。
心中莫民的恐惧让他找了黑心的道士来,将她的尸身切成一块又一块,用符咒镇压在齐府的各个角落。
阿年看着魏清婉残破的尸体,只能崩溃大哭,她不过是一缕魂魄,什么也做不了!
郑家姑娘是个脑子不清醒的,像从前糊涂的魏清婉一样奋不顾身地嫁去了齐家。
郑首辅见女儿喜欢,只好不遗余力帮着齐木在朝堂上行走,不过两年,齐木便已经是朝中的新起之秀。
随后便是高官厚禄,夫妻恩爱,儿孙绕膝,一生顺遂。
凭什么啊!凭什么!
阿年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炙华仙君赶紧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