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华仙君赶在宗主与七位长老之前离开了,走之前再三劝诫阿年切不要冲动,意气用事只会害了自己。
阿年嘴上答应,心中却不服,难道他们做神仙的都是菩萨心肠,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什么都可以放下吗?
乌遂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魏清婉不愧是在阵中修养了两百年的鬼魅,居然能伤他到如此地步,若不是知道那阵能够扩大魏清婉的能力,乌遂只怕要再次怀疑自己的能力。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麻烦的是与魏清婉对峙时自己身上若有若无的带了凶煞之气的妖气,若不是炙华仙君来得及时,只怕早已迸发。
他是正儿八经的妖修,即便有妖气,也不该那样凶悍,难不成是自己练功出了岔子?乌遂有些头疼。
九章和栀儿以及寒森进了绵绵山并无遇到任何异常,白白在山中转了一个下午一无所获。
起先还当是被朝元宗耍了,直到被木槿安接出了山,看见重伤的乌遂和狼狈的阿年才知道原来所有凶险全被他俩挡了去。
人参精自觉没尽到当二哥的责任,哭哭啼啼就要往乌遂嘴里蹦,硬要用自己给他补身体,把本就半死不活的乌遂又给烦晕过去才罢休。
而罪魁祸首莫雲和李焱犯下大错,受了鞭笞之罚后被禁足在后山,三年不得踏出一步。
对他们这种恨不得日日赖在人间享乐的人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在绵绵山试炼之后,他们五人便正式成了朝元宗的弟子了。
除了乌遂在养伤之外,其余四人皆开始慢慢接受师父们的教导了,这其中最惨最辛苦的当属阿年了。
在她今日吃了第十八味草药时她终于爆发了:“师父!我跟您学了七八日了,您不教我认药学医,日日让把我变回兔子吃草,我舌头又苦又绿,难受极了!”
佑宁有些心虚,不把她变回兔子,他也不忍心让她吃这些呀。
心虚归心虚,嘴上却理直气壮:“阿年,学医之路漫长而艰难,认这些药材更是枯燥而乏味,你若不亲口尝一尝药性,怎么能记得深刻呢?”
见阿年表情松动,佑宁继续忽悠:“你与乌遂关系最是要好,你看他伤得这样严重,你难受吗?”
阿年老实点点头:“难受。”
“那若你医治他,错把芙蓉草当作雪莲草给他吃了,越医越严重,你会愧疚吗?”
“会。”
佑宁满意地点点头:“所以嘛,咱们医治病人不能有一丝一毫错误。你只有亲自尝了药,才永远不会记错。”
阿年信了…才怪!她是才开灵智不久,但她才不蠢,芙蓉草的叶子细而长,雪莲草的叶子扁而宽,还带着一股子难闻的苦味儿,她哪里会认错?
阿年质问:“那我为什么从未见师父亲口尝药?”
这小丫头还真不好骗,要不以后不让她试药算了?
不行不行,昨日刚做好一瓶绝梦丹,她不试药谁试药。
佑宁撑着头思考半晌,眼圈微红:“为师自己亲自尝药几百年了,如今有了徒儿,好容易有人与我分担一二,她却满口怨言,我实在是寒心。”
阿年最见不得人哭哭啼啼了,赶紧翻着白眼阻止他:“行了行了,师父,我错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阿年认命地抓起面前的草药,狠狠地咬了一口,这都什么事儿啊!
佑宁满意地拍了拍阿年塞满草的腮帮子,欢欢喜喜出门去给乌遂送药去了。
阿年赶紧将草药咽下,飞快跟了上去,大哥是为救她而伤,她实在是内疚,但偏偏他养着伤,自己不能日日去叨扰,只有趁送药的时候去看上他一眼。
乌遂躺在床上,享受地喝着阿年一勺一勺喂进嘴里的药,他就知道这个小妹没认错,瞧,多贴心。
佑宁使劲儿拿木勺敲了敲桌沿:“乌遂,你这么大个个子,哪有一勺一勺喝药的?快一口闷了,把碗给阿年,我要带她回去了。”
虽说是新收的徒弟,但确实乖巧可爱,佑宁难免有慈父心理,见不得她对一个成年男子嘘寒问暖。
乌遂不想耽误阿年学本事,抢过她手中的碗一饮而尽,一边擦嘴角,一边问:“阿年,你最近学了什么?”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能干什么,给人家当药兔子去了。
但在师父灼热而又压迫的视线下,阿年搓了搓衣角,违心道:“认药呢,我最近认了很多药材。”
乌遂满意地点点头,挥了挥手:“那你快回去吧,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