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众人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画册和一张写着数字的稿纸，但凡夜生活丰富的人都有经验，一旦过了凌晨三点，整个人都会处在一种愉悦的亢奋状态，头脑无比清明，思维无比活跃。

“当真是你这个思路？”张小亚指着桌上的那页纸对李健仁问道，关于这种逻辑性极强的数字推理，她向来一头雾水。

李健仁什么话都没说，侧身指了指摆放在斗柜上的一座奖杯，明晃晃的奖杯上刻着四个硕大的汉字——最强大脑！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这样也没其他的办法。”林森森叹了口气，突然感到一阵后怕，要不是今天阴差阳错地凑成了这么一群人，凭她自己能不能走到这一步还真不好说。

李健仁点点头：“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加减乘除开始做排除法，除法可以首先排除掉，这里很多数字无法除尽，密码这种东西都需要精确到极致，绝不可能搞出一个约等于多少的说法，其次排除乘法，这两组数里都出现了0，0乘以或除以任何数都是0，这就违背了密码隐藏真实信息的意义，所以，现在只需要加或减就行。”

李健仁说完，在白板上抄下了两组数字：

上部7，0，11，6，7，6，8，4，9，9，3，8，9。

下部0，8，11，4，9，6，0，4，1，5，7，4，2。

“你们对密码了解多少？”耗子托着下巴，虽然是个法医，但耗子工作后却培训过一段时间的密码学。

“无间道，摩尔斯密码！”

耗子摇摇头：“那不是密码，是电码，我所说的密码指的是像凯撒密码，维吉尼亚密码，猪圈密码……”

“等等，猪圈密码是什么鬼？”林森森一头雾水，这名字也太标新立异了吧？

“猪圈密码是共济会最常使用的一种通讯保护密码，但我们首先就得把这个排除掉，共济会里都是些大富豪，你爹还达不到混进他们圈子的级别。”耗子不以为然，转头指了指水哥：“你爹倒是有资格。”

水哥撇撇嘴：“别尽整些没用的说，你就说你认为是哪种就行了！”

耗子揉了揉眼：“要我说，凯撒密码是最有可能的，这是一种很简单的替换加密技术，A-Z的英文字母表通常都是明文，只要把明文中的所有字母都在字母表上向后或向前按照一个固定数目进行偏移后被替换成密文。比如说，当偏移量是3的时候，所有的字母A将被替换成D，B变成E，以此类推，再比如，这一溜的数字不管是加9还是减9，都不会超过26，从密码学角度来看，都非常符合凯撒密码的逻辑。”

“那还等什么，分成三组，加9的一组，减9的一组，9减的一组，早完早收工！”水哥振臂一呼，把张小亚拉到了身边，指挥着林森森和耗子一组，张伟和李健仁一组。

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像极了备战高考的前夕，众人奋笔疾书，不一会儿，一堆凌乱的数字出现在了眼前。

“耗子，你真确定是凯撒密码不是什么其他的上帝密码？”张伟垂头丧气：“不管加减，弄出来都是一堆乱码，还有负数怎么解？”

耗子嘴里着烟，皱着眉一言不发，难道不是什么密码？从一开始大方向就判断错了？

水哥把手里的稿纸卷成了一根棍儿，不停地敲着头，发出一阵嘭嘭嘭的响声，搅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林淼淼，你敢不敢不要这么幼稚？！”林森森被噪音烦头痛欲裂，都走到了最后一步，竟然发现这是一条死胡同，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特么白费了，接下来是推倒重来还是根本就无解，难道金星凌日和这箱子书根本就没有一毛钱关系，林森森心里拱着一团无明业火，一股脑地全撒在了水哥身上。

众人皆是一愣，无奈地盯着兄妹俩人，按照惯例，这两位估计很快就要开撕了。水哥猛地抬起头来，却破天荒地没有发飙，而是直愣愣地盯着林森森看了几秒，极其淡定地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你计算机二级证书过了没？”

“你……！”林森森正好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水哥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激怒了林森森，立刻就要冲上去大战300回合，张小亚死命拽着她，好说歹说半天才劝住了。

“谁考过了计算机二级？”水哥依然一脸波澜不惊，扫视了众人一圈。

张小亚轻轻叹了口气，掩面说道：“我们都知道，这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技能证书，能别显摆了吗？是个人都考过。”

水哥特别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