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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半吊子咒术师的心塞成年礼

阮越是仪式中途赶到的,一路风尘仆仆过来,进门才发现自己忘了带贺礼,想来自家准备的礼物这样的高门大户也是不在意的,这样一想,心中也无甚芥蒂,索性坦坦荡荡迈进门去。只是阮越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刚一进厅堂,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他寻了个无人的角落入座,对桌上的佳肴美馔也毫无兴趣,随意夹了几筷子便再无动作。他打着呵欠,手托腮,静静地看着这一出为众人排的“戏”。一整个无聊的仪式他也没记住多少,无聊的司仪祝词,无趣的环节。站在舞台上的少女仿佛一个身着华服的人偶,被推到台前,做着一些排演好的规定动作。这种场合,怎能不叫人昏昏欲睡?阮越在睡意袭来之前只记得那个束发的华服少女不停地行礼说着感谢的话,他甚至没看清楚她的脸。这不负责任的老爹,阮越在心里骂了一句。许是被谁敬了一碗酒的缘故,当下他只觉得睡意愈沉,席间的氛围让他愈发喘不过气,只想找个空气舒朗的地方透口气,于是阮越突然起身,不顾旁人的眼光,凭着感觉向内院走去。这碗酒可真厉害,一时让阮越有些找不着方向,只是嗅到空气中不时传来淡雅花香,他循着香气而去,随即就躺下了,心想莫不是误入了花丛,也罢,就在这花木扶疏中睡去也未尝不可。

这边厢朝曦正被奶奶引荐给有“漠北第一咒术师”之称的万俟家,早就听闻这万俟家修行得法,自成一个派系,是新近崛起势力之一。朝曦还听得这万俟家的儿子中有个天生异瞳,名唤“万俟恺”,岁数与自己相差无几,备受家族宠爱。只是眼下万俟家主自称身体抱恙,并未亲自前来。今朝来祝贺的是万俟家的夫人,一个肤白出挑的异域风情美人儿。只见美人谈吐得体,一颦一笑摄人神魄,纵使朝曦是女子,目光也忍不住在她身上逡巡。朝曦在看万俟夫人的同时,万俟夫人也在上下打量着她。不知她和奶奶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异域美人儿眉目含情、掩面而笑。

突然,一群宫人模样的小厮和仕女入府。朝曦认得,打头的是公主府的掌事大宫女如碧和大太监晋公公。宫人们一字排开,只听得晋公公宣读了一阵皇家旨意,继而就是惯常地领旨谢恩。

公主送来的,无非就是些华服首饰,朝曦这么想着。仔细看向其中,有一个盒子精雕细琢,光华流转,模样甚是好看。打开一看,是一对上好的明月珰。令家老太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她眯起了眼睛说“曦儿,去把这对明珰收好。”

自朝曦记事起,奶奶很少会唤她如此亲热,朝曦心头一热,自然是欢欢喜喜接过盒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朝曦推门而入,却不料前脚被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绊,眼看就要摔落到地面,扑地之前她看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她旋即脱口而出“小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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