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
“秦松,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说了不要进深山,不要进深山,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秦叔手里拿着一个响竹篙子,追着秦松跑,他停下身子,喘着粗气,怒斥道。
秦松自是不会站着,乖乖任由他打,他像泥鳅一般滑溜跑来跑去,最终躲在了秦玉雪的身后。
“出来,躲在你娘身后算什么本事。”秦叔眉头紧蹙,厉声说道。
“孩他爹,松哥儿不是没事吗,他也知道错了,我看啊,这事就算了。”秦玉雪张开双臂,将人护在身后,劝道。
正所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便是知晓孩他爹是一片好意,可她还是心疼不已。
“孩他娘,你糊涂啊,不让他吃点教训,怕是这小子还敢再犯,我看呐,就该让他痛一痛,才知道好歹嘞。要是再有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秦叔手中的响竹篙子着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
说着,秦叔眼神示意了一下大子秦天,秦天会意,上前几步将秦玉雪带离两父子的硝烟之地。
秦玉雪也知晓自己此举不妥,她还是更倾向于看见一个活生生的儿子,顺着秦天的力道渐渐走开。
秦松本以为躲在娘身后妥妥的,见秦玉雪离开后,一时没缓过来,这不便被秦父给逮住了。
其实并不疼,秦父一向疼爱他,秦父的力道也不算太大,只是今日气狠了才会如此。
秦松抬眸,瞧见了站在一旁眨巴着眼睛望着他的侄儿们,不禁羞红了脸,暗忖道:老头子咋就不能私下打他呢,他以后还怎么同他的侄子们说啊。
正想着,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扭头望去,可不正是左姚吗?
“左丫头,你咋来了。”瞧见来人,秦叔也顾不上教训儿子,他拍了下秦松的脑袋,便同秦玉雪快步迎了上来。
“左丫头,这回可多亏你了,要不然咱家这小子命都没了。”秦玉雪热情地说道。
“秦叔、秦婶,我找下秦松。”左姚侧身,不紧不慢地说道。
闻言,秦松快步上前,笑眯眯地说道:“左姚姐,你找我啊。”
左姚点了点头,从怀里摸出铜钱,一并递了过去,她询问道:“不是让你和刘二儿、杜三儿一块拿一成吗,怎的不拿?”
“我们仨商量过了,这命都是左姚姐救的,哪能再要啊,再说了,这野猪都是你打的,我们都没插手,这拿了银钱心里多不得劲啊。”秦松往后退了几步,他摸了摸后脑勺,解释道。
“给你就拿着,你拿去和他们俩一块分。”左姚伸出手,从容地说道。
“左丫头啊,他们几个本就欠你不少,这可万万不能收啊,你的一片好意我们心领了,松哥儿,你说是不是?”秦玉雪将左姚的手往回推了推,将视线转向秦松,询问道。
秦松点头如捣蒜,他一边摆着手,一边忙不迭地应道:“就是,左姚姐,我可不能收。”
“我早就同你们说好了,可不兴反悔嘞。这是三人份的,我就不去刘二儿和杜三儿家了,秦松,你晚些时候记得送去啊。”左姚似笑非笑地说道,她乌黑的眸子转了转,寻了一个长凳,快步走过去将铜钱一一放在了上边。
左姚也不管别人,她急匆匆地出了院子,扬声道:“就这样哈,我先走了。”
“爹、娘,这……”秦松瞧了瞧左姚的身影,又瞧了瞧长凳上的铜钱,踌躇不前地说道。
“这什么这,左丫头既然给了,你就收下,晚些时候再好好地去道谢,不过左丫头的这番心意你可得记在心里。”秦叔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自家小儿子,厉声说道。
“松哥儿,你爹说得对,咱可不能忘了左丫头的恩情,明儿一早,你就带些鸡蛋好好去道谢,平日里也给他们帮帮忙。”秦玉雪站在一旁,柔声说道。
“知道了,爹、娘,那我就先去找刘二儿他们了哈。”话音未落,秦松上前几步拿起铜钱,揣进怀里,一溜烟地跑出了院子。
“这孩子——”秦玉雪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进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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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孙曼花已经回家了,她蹲在院里拔着鸡毛,几只小鸡在院里欢快地啄着米糠,小黑也慵懒地趴在院里。
孙曼花抬眸,瞧见左姚,她轻声吩咐道:“丫头,你去把青菜宰了,喂下兔子。”
左姚微微点头,背着孙曼花打的青草进了屋,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提醒道:“对了,娘,堂屋的钱你记得收起来哈。”
“成。”孙曼花专注着手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