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围墙之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天,看着灯会,楚霁雪十分自在。
灯会之后,萧元琅将楚霁雪送回了府中,看到上面的牌匾换了名字,他黑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思考什么。
楚霁雪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她顺着萧元琅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萧元琅在看楚府两个字,她解释道:“这宅子是我的,所以改了名字,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有何可笑?这本就是应该的,裴景彦处处针对你,你自是不必顾忌他。”萧元琅沉声说。
他伸手指了指楚府的牌匾:“我只是觉得这牌匾太过于低调了,路过的人不会注意到,明日我差人送一块来,必须得是扎眼的。”
“还是免了,太子殿下送的皆是无价之宝,若是被人偷了去,我还得费心费力去寻回来。”楚霁雪忙拒绝。
萧元琅弯了弯唇:“你真是有趣,竟然还担心这种事,你且放心,若是被人偷了,我再给你一块便是,你不必去寻。”
楚霁雪还想说什么,只见子莹和阿苑晃晃悠悠地走回来。
她其实一开始就不担心两人的安危,裴景彦派来的官兵都追她去了。
“参见太子殿下。”阿苑一见到萧元琅,单膝跪地参拜。
子莹也跟着福身施礼,并未与萧元琅有任何眼神交汇。
萧元琅让两人起来后,便说道:“今日我先回去了。”
“恭送太子殿下。”
送走萧元琅后,楚霁雪回到房间,发现自己的衣裳上还残存着血渍,若是说她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有事,萧元琅肯定会处理干净。
几日后,楚霁雪正在医馆后院整理草药,便见李大夫行色匆匆地走进来,她随口问道:“有急症?”
李大夫边拿药边回道:“是啊,有个孩子得了天花,挺严重的。”
楚霁雪疑惑:“为何不将病人送到疠人坊去?若是在医馆医治感染了其他人该如何是好?”
李大夫忧心地说:“老夫也害怕呀,可救人如救火,这病也耽误不得。你也别提疠人坊了,裴总军在疠人坊的那段日子,把那儿弄得混乱不堪,不少官兵还被感染了。”
“所以朝廷又将他放回来了?昨日我还在灯会上见着了他。”楚霁雪没停手中的活儿,漫不经心地问道。
“方才老夫听人说,是皇上要去围场打猎,需要裴总军负责围场安全,一道圣旨下来,陪总军就出来了,好像这提议还是你父亲上奏的呢。”李大夫说完,拿着药又急匆匆地走了。
楚霁雪手中的动作顿住,父亲还真是不死心的,他难道不知道这般做会得罪萧元琅?
不过她可不会让萧元琅得逞,他怕是心心念念想在这次围场中立功,然后加官进爵,保不齐,上次皇上会继续上次对他的嘉奖。
楚霁雪想了想,便到了医馆大堂找到子莹,她找李大夫借了两身衣裳,给自己和子莹都易容之后,两人如同坊间的半大少年,她们去了李宣府邸附近的茶馆,听说李宣经常会到这儿来喝茶。
“主人,现在开始了吗?”
“嗯。”
楚霁雪刚应声,子莹就开始表演,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与楚霁雪说:“楚哥儿,总军府的官差竟然强抢民女去充官妓,真是一帮混蛋。”
楚霁雪观察着四周,果真旁边喝茶的人竖着耳朵听。
她假意拍了子莹的脑门一下:“你可别乱说,小心被那些官差听了去,会砍脑袋的。"
子莹不服气:“我不是乱说,我是亲眼看到的,灯会那天我便看到他们干那勾当。”
楚霁雪也将耳朵竖起来,旁边还真有人议论起来了。
“那两小子说总军府强抢民女充官妓,真有这种事?”
“谁知道呢,官爷那么多,要真都是罪臣的家属,那怕还真不够,说不定是真的呢!”
……
楚霁雪见目的已达成,将子莹从凳子上拉起来,还有人在朝她们的方向看。
“有什么事儿,我们还是换个地说吧,走走走。”
楚霁雪对子莹又拖又拽。
两人一出茶馆,子莹就哈哈大笑:“主人,你确定李将军会去调查这事儿?”
楚霁雪笃定:“会的,裴景彦独吞功劳,害得李将军仍是个五品中郎将,他早就看裴景彦不顺眼,何况还有上次疠人坊的事情,想来最想将裴景彦绳之以法的人就是李将军了。”
子莹止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