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教授,燕老师。”一双正在系袖扣的手出现在燕知视线里,牧长觉不慌不忙地低声陈述:“昨天晚上你可没这么冷淡。”
一如往常,燕知不做出任何反应。
声音、影像,甚至气味、触觉,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妥善地忽视。
幻觉好像一部他自导自演的电影,不必担心有其他观众。
“一开始你说你喝多了难受让我给你揉揉,到中间你说太累了要喝水但自己不能端,再后面你说趴着不舒服还是想看见我的脸。”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关切:“燕教授,你教我教得很认真啊,手把手地告诉我怎么做……效率最高、最出成果。”
燕知的耳缘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稍微吞咽了一下,依旧强装镇定等着前台办退房。
他从来不知道退房这么复杂。
牧长觉贴着燕知耳边,语气好像在描述窗外的天气一样平淡:“你问我是没吃饭还是舍不得用力,问我还能不能握得更紧,让我别松开。”
他把袖口理好,“啊,还有。你一会儿说受不了憋不住了要去厕所,一会儿又不肯去厕所还问能不能快点儿,结果大半夜的弄得咱俩没地儿睡,还得换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