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香！”远处传来相当兴奋的叫声，一个少年正跑过来，脸上是金色的笑容。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能闻到干草燃烧的气味。

没能找到魔法师虽然有点失望但明天也可以悄悄期待一下吧。到家做完作业洗了澡出来听到他的声音。

“晚饭吃过了？”

“嗯。”

“想去哪玩吗？我这几天休息。”走过去的时候，他正从工作区域抽离转移到沙发上看过来。

比起这种问题还是“想吃什么”更让我有思考的兴趣。所以我很快给了他一个我惯常的回答。

“是不想玩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明天和同学约好了。”

“那就下次。过来。”我知道，该吹头发了，这种麻烦事他愿意做正好。

“怎么不穿那件睡裙？我记得放在你衣柜的第二排。”

“忘记了。”

“是吗。”他似乎轻轻笑了，“不喜欢的话下次换个图案。”很快耳边是熟悉的呼呼声，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我的发丝，不厌其烦地将它们理顺。不知怎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好像也是刚洗完澡出来，以为家里没人却冷不丁看见他走过来，经过我的时候那张表情极少的脸上隐约有了点让我恍惚的神情。从那以后我再没有在浴室偷偷唱歌了。

我不知道他在这个游戏里获得了怎样的快乐，也不知道这样的游戏会持续多久，有“哥哥”也不错，只要不期待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第二天当我走到小区门口并未看到同桌的身影。明明刚通电话了。柔软的淡绿色阳光仿佛带着绒毛摩擦着他所爱的一切。为什么觉得是绿色呢？看着窝在手心里的光。光有气味吗？好像有种烤面包的味道。饿了。大概是我想吃面包？前面超市旁边就是面包店，我开始往那走。

“翎迟……”

推开玻璃门原本看向货架的视线自然地朝来人转移。

“晕死，刚才一个人居然向我问路！我也才第一次来这边。”同桌朝我过来手里拿着一盒糕点。

“然后呢？”我好奇道。

“她好像不会用软件，我就用地图帮她指了下路。这个吃吗？”他把手里的东西伸过来，里面是一条绿色的毛巾卷。我点头，又拿了一个巧克力塔，然后是——

“这个是什么？”我指着柜台上装着浅绿色液体的玻璃瓶问。上面并没有贴标签，小小的球形，瓶口塞着软木塞。

“啊哈哈，这是空气清新剂。”听到这样的回答我有点失望，因为看到它的一瞬间我很想喝下去。在一边的休闲区坐下，咬着手里的点心盯着不远处那只小瓶子发呆。

“其实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对面的他开口。

“嗯。”

“但还是约你出来了。”

“嗯。”

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灰蓝色裙子的女人身边跟着两个小孩进来了。一个喊着“妈妈我要吃这个！”女人温柔应着“拿呗。”另一个头发看起来格外柔顺的男孩只是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低着头。“行了行了别拿太多一会送哥哥去钢琴班再带你去积木世界……”“我是帮哥哥拿的，他喜欢吃这个！”直到他们离开那个男孩始终没有抬起头。透明的反射着浅绿色光线的玻璃门外，小小的两个身影中间在传递着什么，很快消失了。

“你平常休息会做什么？”

“睡觉……？”

“游戏呢？不玩吗？”

“很少，你呢？”

“偶尔。基本下了玩几次就卸了，该说是没天赋还是什么呢，其实也没多大兴趣。”他嘴角沾着一点可可粉，这会拿出一张纸巾擦掉了，还递给我一张。

“蒋郁网瘾倒是挺大。”忽然想起那段时间成天打游戏不睡觉的人。

“是吗？他应该很厉害吧。”

“嗯。”

“果然优秀。”声音里带着些许绒毛状的笑意。

已经吃饱了，但我们都没有动弹。“吃什么”的问题解决了，“去哪里”这道题还是空白。我想在没想清楚之前是出不去了，但也不坏，只是店老板会不会不爽呢。看过去，对面隔间的玻璃房一个穿白色工作服的身影正忙碌着，柜台前的女店员拿笔在记录什么。几个人正围着货架转悠挑选着陈列在上面的商品，此时不断有人推开玻璃门。

“走吧？”他站起来说道。

嗯？有答案了？我像是等着抄作业一般问他去哪。等我们走出门外他轻松道“没有啦只是觉得不好在那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