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这是个夏季的清晨。
“该死.....”杰罗姆嘀咕着,恼火地望向了琼斯家的邮箱,又被塞进了一堆信件!
这还不是上学的时间,也不是约会的日子,但是杰罗姆总会趁机偷走这家人邮箱里的信——快速地筛选完这些信件花费了他整整十分钟,这十分钟里,他要注意要上班去并打开家门的琼斯先生,也要注意随时会掀开窗帘迎接清晨的琼斯小姐。
杰罗姆咽了口口水。
不说那些惊人的缴费通知单,另外的二三十封信里,只有不几张来自查理的大学同学和外国好友,其他的信件都是这位叫做“希莫斯·莱特·怀尔德”的男士写得。
他是谁?杰罗姆一点也不在乎,听起来不会比韦恩富有,而且这本来就该是个杰罗姆不该知道的人,但他每每在剧院派人为斯黛拉在公共休息室送来礼物和捧花!夹带着这些烦人的信件,没法让斯黛拉记住他,却能让杰罗姆记恨他了。
把查理的信件放回了邮箱,杰罗姆抱着选出的一叠信朝着马戏团跑去。
路上,他只瞟了一眼那棵已经和以前那棵翻倒的那棵枯树一般高的梧桐树,它翠绿的树叶容易让人忘记夏天的炎热。
短暂地神游后,杰罗姆站在了马戏团的门口。
这里还是那个热闹的气氛,但没一点让他亲切的感觉,虽然被孩子围绕着的眼前可爱的棉花糖摊位让人刹那地也有甜蜜的想法,但动物粪便的气味真心让他作呕。
他屏住呼吸,按着规定的路线,跑到了一个巨大帐篷的背后。
随后又是一阵恶臭,杰罗姆用手指捏住了鼻子,望向了马戏团最大的垃圾箱,他看了眼马戏团空荡荡的大门口——他知道,一会就是收垃圾的时间了。
不眨眼地,他把厚厚的一叠信件都丢了进去。
可一张信却又被一阵冷风吹出了箱内。
它就这样慢悠悠地飘到了杰罗姆的脚边。
重重地扣上了垃圾箱的盖子,他面无表情地捡起了脚边的信件,并且第一次,他好奇起了信里的内容。
“....”
很随意地撕开了信封,杰罗姆看着纸上潦草的字体,不禁想要嘲笑他:这种潦草就像是没有把笔拿紧,每一笔都歪歪扭扭的。
上面只是写着:正如那巫婆以前跟她讲过的一样,她觉得每一步都好像是在锥子和利刀上行走。可是她情愿忍受这苦痛。
甚至没有卖弄文采,只是在童话书上看似无心地摘抄了一句。杰罗姆翻了个白眼,打开垃圾箱把这封信又塞了进去,心里感叹着贵族们的无趣。
“他以为自己很浪漫?”杰罗姆咬了咬牙,撕碎了手里的信件,就把目光投向了马戏团的大门口——一个老先生开着垃圾车到了这里,也说明马戏团该忙碌了,他最好快些提着书包免得莉拉扣下他再去做苦力。
从一堆枯叶里翻出自己藏起来的书包,杰罗姆慌张似的逃出了马戏团。
“我睡过头了。”他后来是这么朝斯黛拉解释的。
斯黛拉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看起来没有睡醒似的,脑后的头发还有些凌乱,微皱的眉头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真是.....我都等了好久了。”
杰罗姆走到她的身边,回望马戏团的方向一座高楼已经全全把它遮住了。
这时,斯黛拉重重地拍了他的后背,示意他该走了,并把一盒热牛奶递给了他。
杰罗姆接过那盒牛奶,直接插上了吸管,然后一只手划拉几下帮斯黛拉整理了头发,他就跟着她来到了学校门口,当然,他已经完成了学业,不需要再进这个大门了。
不过,他还记得第一次进入这所公立学校,翻开那些课本的感觉——他太聪明了,聪明像是不属于这里。
“我会在图书馆等你。”杰罗姆浅浅笑着说,就像往常一样:“晚上,我们还照例去剧院。”
“好。”斯黛拉点头答应着,就要转身,她却又想到什么似的又把头撇了回去,她在杰罗姆耳边说:“我可要检查药片的数量的,好好吃药”。
她这才转身走了。
杰罗姆知道自己不该因为这份善意的关心而失落,可事实就是,清晨的阳光及时地铺洒在女孩身上,看着那个背影,杰罗姆真切感觉到了距离。
“我们得把这些药吃上二十年或是三十年就为了变成一个‘正常人’吗?”杰罗姆像是对斯黛拉问,却十分小声,看着斯黛拉走远的身影和沉甸甸的书包,他很早就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