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别人,得到不幸。
这点没错,杰罗姆开始肯定斯黛拉的做法了,因为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烟,酒,du品开始进入他的生活,扼杀他的灵魂,他却享受了这种麻木。
"我们每个人都会独自到上帝那里去。”杰罗姆坐在小丘上的两座小墓碑旁,暗暗自语着:“Larry,你是这样,我们也是。但是我从没想过我真的会变成一个人。”
又一个针管被随意地丢在了梧桐树旁,杰罗姆眨巴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这颗参天大树,小鸟在上面筑巢,叽叽喳喳地叫着,他也没料到这么美好的场景会让人心情急躁。
“我走了。”杰罗姆用一枝带着叶子的树杈扫了扫小墓碑上的灰尘:“我下个月再来看你。”
——哥谭大教堂
杰罗姆在这里停住了脚步,他会来到这里,大概并非只是因为希望这座建筑的神圣能带走他的戾气。
他没有信仰,并且觉得它好笑,虚假,但又违心地不止一次来到这里——深呼吸着,走近了大门,终于,十字架在彩色玻璃滤过的日光里也投下十字样的影子,落在了杰罗姆的脚边,这样,心里的一丝烦躁也似乎被驱赶了一样。
他选择在第一排落座,闭上双眼,双手合拢,但是似乎并不虔诚,因为一闭眼就能看见斯黛拉的样子,一切那么真实!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捧着礼花站在他的身侧,他们交换誓言,交换戒指,点燃同心烛....然后献吻。
但这都是痴心妄想了。
拍了拍自己的脸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干嘛想她呢,我就该离开哥谭了。”杰罗姆自言自语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规矩折好的表格:“我从小到大都梦想踩在甲板上,而不是.....”
杰罗姆顿住了,他本该说什么?他大概是想说:而不是!而不是在噩梦一样的马戏团和满是油污的餐厅后厨!可是他顿住了,随之而来还有自己常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要丢下她吗?可怜的斯黛拉,这是否是他们都想要的结果呢?还是.....不论哪个选择都一样是错误的?
这么想着,一只乌鸦飞进了教堂,立在了十字架上,它小小的躯体投下被拉长的影子,伴着它的鸣叫声,杰罗姆抬起了头,只一秒对上它血红色的眼睛,他就起身离开了教堂的长椅,来到了大门口。
这时候,乌鸦还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杰罗姆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告诉自己:他该回去,也必须回去!不然洗不完的碟子该等着他了!而且....这地方和他一点也不搭调,他就像那只立在十字架上的乌鸦一样,煞风景!
就这样,离开了,教堂,但是心情依旧没有好到哪里去,于是他就试着逗笑自己,自言自语地说了几个在脱口秀上学到的笑话。让人,别人也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的时候,他就住了口。
一路小步走着,他的目光总被路边的玫瑰花丛吸引,但又因为突然想起自己在图书馆借的书本还留在扎克的厨房柜子里而担心起来,他加快了脚步——但不过又走了一小段路程,他就停住了。
“我认为琼斯不是这样的人啊。”
这段尖细声音的发出者是一个熟人,小混混鲍勃的妹妹,艾玛·里,她算不上漂亮,但也是平易近人,也算得上善良.....不像她哥哥那样不知上进,她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投入在了学习和芭蕾舞上,至今,在剧院已经学习了两年,她也拿过一些奖项。两年里,十分自然地,杰罗姆和这人有聊过几次,不过全都是关于斯黛拉和猫咪Larry的内容。
想起刚刚对自己的劝告,杰罗姆知道自己根本不该关心这句话的,可是好久没再听到有关斯黛拉的讯息,又难免好奇。
稍稍走近,女孩们这股浓烈的香水味有些刺鼻,可杰罗姆竟然能受得住,心里过于纠结女孩说出去的那句话,他最后还是迈出了一大步。
“Hi,Lee.....”他一步踏在了靠墙的地方,挡在了艾玛的身前,假意笑了一下:“你们在聊什么?”他听得清楚,“琼斯”,据他所知,整个歌剧院,姓琼斯的人除了斯黛拉,就只有老门卫一岁多的外甥女了。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叫着:“艾玛,你认识他?”
艾玛大概没想到被杰罗姆逮个正着,尬笑着给姐妹们点了点头,然后后退了几步选择和男孩保持了距离,但不知道是否是过于尴尬还是是其他什么原因,看见杰罗姆的第一眼艾玛就涨红了脸,但下一秒她就平静了,并且越发兴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