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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死而道生

林漾觉得离婚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不如冷静处理,现在他们是没有任何资产可以分割,兴许还要还债,林漾想想自己真是可悲,结婚十年竟然没有存款和资产,还给别人还了那么多债务。那么她就不能这样离婚,路霄的工作正在日益好转,吃苦的日子她没有离开,可以说她善良,好日子要来了,她要走了,这纯纯是大傻子嘛!

晚上林漾接了路夷安回来,推开门看到路霄在家,没有说什么,路霄走过来要道歉,林漾并没有理他,只是安排路夷安洗澡睡觉。路夷安洗澡时,路霄说:“本来爸要来道歉的,我没让他过来,咱们谈谈吧。”

“我不接受不明原因的道歉,跟他没关系,他道歉我也不会接受的。”林漾说。

“我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你提出了离婚?”路霄低着头问。

林漾一听这是怪她啊,她爱生气,还觉得他的父母受了委屈。就说了昨天的事情,并且说:“路霄,你觉得是这一件事吗?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出问题了,你都是这样,不管不顾,你结婚干什么啊,自己过不就行了。我爱生气,我改不了,你不想处理这些,也改不了,就别在一起了,离婚就好了。”

“我现在就想多挣钱,咱们都没钱,还有什么心情生这些气?”路霄又说。

“你觉得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没有的话,明天办手续,有的话,说解决方案。”

“那我以后多问你,不让你生气。”路霄慌忙说道。

林漾那一瞬间感受到了绝望,犹如从万米高空跌入冰冷的海底,她攥紧了拳头,冷冷地说:“算了,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你不用回来,我也不用再见你,免得见面生气。”

林漾起身去了厨房,自己找了吃的,看到刚刚刷过碗筷还是湿的,她笑了,他都没问过一句,这么晚了有没有吃饭。

她吃完饭去了卧室,躺在床上,想到了那个绑着自己双脚跳下河的人,她也想这样,她在脑海里找寻着可以自杀的地方,竟然每一个都有她畏惧的地方,看来她还不想死,可是这一刻比死了还难受。另一个房间的呼噜声渐起,而她,失眠是今晚的结局。

“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它是必然降临的节日。”她在高中看到史铁生的这句话时已然很震惊,现在已到了她身上来劝慰闪过的死亡念头。究竟怎么活才是合适的呢,她一时找不出答案,人在清醒时总有千万条道理,却在冲动时觉得这些道理都是扯淡。她内心悲痛,想通过死来解脱,可又幻想生的阳光,她想走到最后,非死不可了再离开这个世界。

生活难以言说的苦楚,像一座囚笼,而她犹如一头困兽,在笼中嘶吼,身上的伤痕提醒着她,不冲破这道围墙,伤痕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厚,也许厚了就不疼了呢。假寐终要清醒,若定要沉浸之中,后果也无非是坍塌在这废墟中了。

不是等待的夜晚感受不到漫漫无尽,她希望这夜无穷无尽,她不想在白昼时又戴上一套面具,虚伪的活着,她愿意把自己放进工作室,一天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坐着发呆,睡觉,什么都不干。店铺也没有客户,不用接待,生活中也没有必须要回的消息,她也不想旅游,只想静静地待着,等着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方落下。再拿着自己的躯体回家,躺在黑暗中,度过一个安静的夜晚。此时林漾全身的UP情绪似乎都关掉了,只剩下一个会呼吸的躯壳。

安静久了会不知不觉地死掉,她还不想,只能找点事情做。第二天一早,她开始整理家中所有搁置不用的东西,擦洗,挂网,售卖或者扔掉,让家里单纯一点,让她的心干净一些。有些东西已经搁置很久了,可因为当初买的时候花费了心思,即使没用了也会留着,不知道是这个东西的价值,还是附加的情感有价值。情感瞬息万变,不能自欺欺人,认为保留了物体就保留了情感。

清理完毕后内心也轻松了很多,店铺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关掉吧,她想着,不去工作室了,别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摸爬滚打了,不止没有成效,还没有必要。林漾跟房东联系了一下,再租最后一个月,下个月就会搬走。房东答应了,林漾说搬走后可以过来查验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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