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娟在地里干完活回来,婆婆在厨房里准备做饭。
她放下桶和锄头,进厨房里要忙活。
反常的,婆婆竟然说让她做就行。
陈海娟不动,看着婆婆问:“妈,啥事了”
婆婆挥挥手说没事,让她去坐一会儿等下就能吃饭了。
“妈,有事就说事,别瞒着我。”
陈海娟看着婆婆泛红的眼睛直觉不对,隐隐感觉到了
她心里不安,胸口有些沉闷,嘴皮翕动,说:“余宗勇又去赌了是不?”
婆婆急躁:“没有没有,他哪里还有胆子去赌,没啥事没啥事,你别老想那么多。”
陈海娟转身出厨房就上楼翻柜子。
柜子里没锁,平时就放几十一百的方便买东西用。
她明明记得还有一百多块都不见了。
心里猛地一沉,但还抱有一丝希望去翻看衣柜。
钱是放在衣柜里一件大衣口袋里。
现在一分都没了。
干农活不得钱,她地里种东西,还去帮别人摘果辛辛苦苦存下来的钱是要给她小孩去上学读书的。
一次两次
余宗勇这个做爹的不干事就算了,竟然一点都不在意孩子
陈海娟和余宗勇结婚差不多十年了,什么本性都看得明明白白
余宗勇赌博,公公婆婆说了没用,经常跟在屁股后面收拾
以前她无所谓,日子凑和着过,同床异梦是常态
但孩子大了,她做母亲的得要为孩子想
和余宗勇吵过打过,公公婆婆站在她这边劝他别赌了
好不容易停了两年,不碰了
今天,又完蛋了。
余宗勇害的她小孩完蛋了。
陈海娟脑子里只剩这么个想法。
下楼时婆婆还在喊着说最后一次了,余宗勇也不是故意的,都是人家做局想骗他钱。
被冷眼盯着看,余大伯娘终于解释不下去了。
但她可不会轻易熄火
马上对着儿媳妇指指点点:“阿娟啊你得盯着他才得,他自己控制不住你都不看着她,能怪谁,你都知道他这样了还不把钱收起来自己放,还让他看到。”
陈海娟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觉得再待在这她就要疯了。
甘凤梅拦住往外跑的儿媳妇:“你这是干啥,收东西你要去干啥。”
陈海娟忍不了瞪了她一眼:“我回我妈家!你们家我是受不了了,跟余宗勇说等着离婚吧,别想让我给他还债。”
说罢拉着玩耍回来的小孩就骑电驴走了。
她家就在附近村,离得近,刚才上楼收东西的时候给她妈打了个电话。
她妈正在地里干活呢,掏着个老人机打电话,也不清楚啥事,只知道女儿回来。
甘凤梅没想到平时说话都小声小气的儿媳妇这会儿怎么都拦不住。
气的在门口跺脚拍大腿,又哭又嚎说她这是犯了啥孽啊娶回来这么个媳妇。
村里房子虽然是独栋的,有个小院,但是不大,站在门口一嚎旁边房子就出来人看着。
唱戏的需要观众,但不需要某些观众。
甘凤梅本来还在跟左邻右舍嚎她家儿媳妇又怎么怎么了,就见余周晃荡到了家门口。
“哟这不是我大伯母吗,咋哭成这样,来来来有事好好说。”
余周不容拒绝把人往外扶,这下直面村里人的围观
甘凤梅张张嘴,没再嚎
脸面她要,特别是儿媳妇回娘家的真实原因说不出口,在家里嚎就算了,真围着一群人反而不能说。
余周非要问:“大伯娘,咋了这是,我刚看大堂嫂出去了,你俩吵架了?咋吵到把人气走了呢”
甘凤梅瞪他:“呸!胡说啥咧,没吵架,就一点事儿,她就回娘家看看而已别瞎说。”
“噢~我还以为是大堂哥的事呢。”
甘凤梅心一跳,直觉不好
但余周嘴快:“大堂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这么做呢?”
村里人的眼光看向他,“怎么能去赌博呢?唉,真是的,以前都赌过欠钱了还这样啊。”
众人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人家媳妇气得回娘家了。
赌博的要不得,村里好几家的男人就是赌输了跑外面去了,就留老婆老人还债,可恨极了
甘凤梅就是这会再堵余周嘴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