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昏暗一片,我撑起身子艰难地坐起来,感觉全身上下哪里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痛。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几天,我慢慢挪下床想拉开窗帘看看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缠了一层又一层厚实的绷带,看起来搞笑极了。
耀眼的阳光随着窗帘被拉开的“哗啦”声闯进整个屋子,我眯着被晃花的眼睛,过了很久才适应这样的亮度。
啊……马尔福家特有的豪华风装潢明晃晃地展示在我眼前,没想到今年暑假又到了这里……房间里熟悉的布局让我一点都亲近不起来,就连角落里贵气的洗浴间在我用它的时候都觉得别扭极了。
我的魔杖不知道被收到什么地方去了,身上的疼痛让我想在窗前那把看起来很高贵的椅子上坐下都很困难,我的每一个动作都变成了一帧一帧播放的慢动作——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我正试图一点点蹲下屁股努力去够椅子上看起来很软的坐垫。
我就以这样奇特的姿势和推门而入的里德尔对视,他顿了一下,松开门把手似笑非笑地往里走。
“这就是你欢迎我的方式?”他好像炫耀一样利索地坐在另一把空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看着我,“安,好久不见。”
“呃,好久不见,”我终于成功坐了下来,尴尬地看着他,“你看到我的魔杖了吗?它被小巴蒂·克劳奇拿走了……”
“你说这个吗?”里德尔从兜里掏出来我的魔杖,把它的柄对着我,“你现在很需要它吗?我是说,它从昨晚开始,已经是一个施过不可饶恕咒的魔杖了——”
“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对他的话有些反感,伸手就想拿过我的魔杖,“又不是我施的不可饶恕咒……”
他不说话,只是笑。我用力拽了拽,魔杖纹丝不动地被他紧紧握在手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魔杖,安,”他把它扣在桌面上,好像意有所指,“要是你和别人说是小巴蒂·克劳奇拿了你的魔杖对你施了不可饶恕咒——但是你却完好无损,这样看起来就很离谱的话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已经开始用这种破理由威胁起我来了?我看着里德尔,觉得一个真正的他好像要显露出来了。
“怎么了?”我对他越来越失望了,扬起下巴很委屈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呢?你也看到了——我可差点死在他手底下!”
我的脖子还在钝钝地痛,右手手腕上还留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我是在为你考虑,安,”他的语气听起来不是很好,不过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小克劳奇自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是我现在留着他还有用。”
要是能想办法把小巴蒂·克劳奇也抓走就好了……我驱逐着脑海里和当下不相干的离谱想法,迅速思考着我现在的处境。
“我知道的,你有你的打算……”我放慢语速,斟酌着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你说的对,汤姆,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了——我想现在魔法部的人应该在路上了吧,我该怎么办呢?”
是啊,我该怎么办呢?我现在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被困在马尔福庄园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会有事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
他站起身来随意地说着,很明显对我顺从的态度满意极了,我推测着里德尔心里的计划,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德拉科和大马尔福知道我的事情吗?”我不死心地想问问看,毕竟昨晚德拉科在树林里跟我说的话里面的暗示实在是有些过于明显了。
“他们不可能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安,”里德尔往外走的身形一滞,微微侧过头跟我说着,“我也有我自己的安排,你不用操心。”
“呃,好吧……”
等我挪到门边的时候外面早就没有动静了,我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屁股和四肢,扭开门想在马尔福庄园到处逛逛顺便观察观察情况。
晴天里的马尔福庄园看起来静谧美好极了,我站在亮堂的客厅里看向外面的草坪,眼前的一切都让人没办法将它和后来阴暗的食死徒集聚地联系在一起。
“你是?”
身后一道有些耳熟的女声响起,我犹豫了两秒钟要不要转身,还是回头带着些许怯意看向了她——原来是纳西莎……
“我是安娜塔西亚·博恩斯,夫人。”虽然很久以前来这里参加过几次宴会,但忽然碰上这座庄园的女主人,我莫名有些紧张和不好意思。
“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