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轻谭转过头起身:“过段时间再问吧,我去帮夜辰去处理一下伤口。”
夜辰似乎有些惊讶,抬头看了一眼江轻谭,复又很快地低下了,随后也站起身跟上了江轻谭。
江轻寒只觉得自己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兄长,你被他软禁三年怎么还护着他?你到底要将他护到什么时候?”
江轻谭转头疑惑道:“我问你什么事你又不说,自然什么都不知晓,于是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有什么问题吗?”
“……”江轻寒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得愤愤地瞪一眼夜辰。奈何夜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予,垂着头跟在江轻谭身后一步的距离,亦步亦趋地走进了宅子。
进了宅子,江轻谭才想起来自己对这所宅院一无所知,只得回头吩咐夜辰:“去拿药来。”
“是。”夜辰乖巧应了,去了后厅拿药。江轻谭便一边坐在前厅的椅子上等他,一边整理自己已知的信息。
江轻谭对这个世界的感觉其实并不像是穿越了一般,他的记忆朦朦胧胧,提起来一件他曾经所知道的事物他会觉得熟悉,也能大概分清楚真假,但是如果要他自己说,却如同隔着一层雾一般,看不清,碰不到,抓不住。
江轻谭想的开始犯困,手支在桌子上撑着头打瞌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夜辰已经拿着药走到了他旁边。
“……陛下要睡一会吗?”夜辰的声音很平淡,但是江轻谭却莫名察觉到了一丝无奈。他抬起头,看向夜辰,夜辰也回望着他,金色的眸子有些暗淡,不过很快就移开目光,把手上的药递给他:“我已经包扎好了,既然陛下醒了,那么之后准备去哪里?”
江轻谭本意是替夜辰包扎,但是既然夜辰自己包扎好了他也就懒得多管。此刻被夜辰一问,江轻谭自觉没什么想法,便说:“你做决断吧,我都行。”
“我带陛下去找行止?”夜辰试探问道,“之前让陛下昏迷的药就是他给我的,那之后我寻找了很多有名的医师,包括翰憩的医师我也一一询问过,都未曾有解。”
江轻谭不知道翰憩是哪里,但是猜测莫约是什么有很多有名医师的地方,于是随意便应了一声,起身跟随夜辰出了门。
两人一出门就看到江轻寒和朗清正在对峙,虽然她们只是互相看着,并没有言语,但是江轻谭却觉得两人之间的火花已经肉眼可见了。好在江轻寒很快就注意到了刚从屋内走出来的江清谭,于是欢欢喜喜地走上前拉着他的手:“兄长可愿和我回翰憩,我让他们来看看你失忆是怎么回事可好?”
江轻谭还没答话,只听夜辰在身后幽幽道:“翰憩的医师我已问遍,没一个会医治的。”
江轻寒疑惑道:“你个狗屁不如的东西什么时候问的,我怎么不知道?”
夜辰瞥了她一眼:“自然是抓过来一个个问过。”
江轻寒大怒:“原来那事是你干的?好啊你个不要脸的……”
“停!”江轻谭举手打断她的话,“夜辰说要带我去找行止,我就先不和你一起了。”
江轻寒一下子就急了:“那怎么行,万一这厮又害你怎么办,我要和你们一起!”
被忽略了朗清在一旁出声提醒:“翰憩没有陛下坐镇,想来近几年处理事务的都是小殿下?”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已知的纯粹凤凰血脉只有江氏兄妹二人,若是江轻谭不在,能够主持大局司掌命仪盘的也就只有江轻寒了。江轻寒脸色一变再变,终究是说不出什么话来。朗清再次劝说:“陛下和主人相处三年,主人若是想出手早就出手,何必等到今日还什么都没做?”
“我,我……”江轻寒的脸骤然红了,说话也支支吾吾的,“我自然是知道你不是想要我兄长的命,可是,可是你想要的……”
夜辰凉凉地盯着她,江轻寒终究是没说出来最后半句话,一甩袖子红着一张脸走了,走之前还落下一句狠话:“夜辰你给我等着!三个月之内若是没在翰憩大门口看到你们,我还是会带兵找上门来的!”
等门口的人都走了,江轻谭也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夜辰:“有劳你了。”
夜辰答:“陛下永远不必感谢属下,但是事不宜迟,赶快出发吧。”
在马车上,夜辰终于有时间和江轻谭简单解释了一遍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夜辰是魇一脉的凤凰,身上的羽毛可以遮掩行迹,肉可以治疗百病,血可以使人长寿,心可以让人恢复年轻,泪可以驱散噩梦,简而言之,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