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然耸肩摆手道:“我哪知,不如你们都试试呗。”之后就随便蹲在一块地方双手抱腿,将头埋入膝盖生起闷气。
宋无溪上街去买了碗鸡血倒入祭血器中。
片刻静默后,神像乃至整座庙都开始震动,不断有灰尘或是木屑从房梁上抖落下来落在二人一鬼身上。
神像中间出现一道缝隙,最后缓缓开成两半,一条暗道直通地底的暗道赫然显现,楼梯不知通往何方,往深处看更是漆黑一片。
赵嫣然拿起油灯点上递给杜泽楷:“你拿着吧,有光在暗地里也有所依靠,免得又说我想干什么,还有,别把火离我太近,到时候无意点着火了,你们可就没我这个苦命的工具人嘞”话毕赵嫣然踏入台阶,回头招手示意二人跟上。
地道内,爬满不知何种植物的木柱撑起四周斑斑点点的墙壁,蜘蛛网遍布了地道整个上空,若忽视地上的脚印会觉得此地无人。
跟在赵嫣然身后的宋无溪发觉周围是非常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黑暗,如巨大的黑洞一丝光线全无,伸手不见五指,不知暗处是否有东西涌动,未知的恐惧笼罩在能见度外,不知是否为在地底缺氧引起的空气沉闷压抑,这地道莫名给宋无溪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这种上窄下宽似墙体随时都要挤过来的构造让人属实顿感沉闷。
宋无溪、杜泽楷、赵嫣然需挨得紧些,没人愿意把自家暴露在黑暗中,奈何油灯暖观只能照亮小小一片地方,即使地道再窄再狭小,也照不亮四周。
人影被油灯的暖光映射在墙壁上拉得老长,视界细细溃动,模糊,朦胧的暖慌,墙上重叠缓步行走的人影,很安静,但也仅此脚步声之外,任何窸窸窣窣的声音都会让有准备的二人心猛得一惊。
说实话,宋无溪老是容易脑补吓自己,正如现在,他就在想会不会突然有地四个人的脚步声,或是突然有什么东西抓住他的脚踝把他拖进一片黑暗中。
走着走着,宋无溪感到空气渐渐变得潮湿,不知何处隐隐传来滴水声,脚下时不时就会踏过一坛令脚步声“嗒嗒”作响浅浅的水洼。
又走了一段路,提着油灯的杜泽楷突然警惕的环顾起四周,他感受了一股极其强烈阴厉的煞气在空气间漂浮,便压低声音问宋无溪道:“道友,你有没有发觉这里阴气很重?”
再回头却不见宋无溪、赵嫣然,不知何时起,脚步声只剩下他一人了。
要是真知道在此处走丢可不是小事,杜泽楷压下心中强烈的恐惧与不安调回头去寻找宋无溪,面上难掩惊慌失措,轻声唤道:
“道友?道友?”
好在杜泽楷没走几步就找到了低头扶墙、面如土色的宋无溪,宋无溪满手是血的捂着腰,咬牙道:“嘶,她人呢?怎么捅我一刀就跑没影了,要是给我逮着我定让她...”
宋无溪虽未被伤到重要器官,但他被疼得不行,他不知为何赵嫣然突然暴起伤人,伤得还不是一直要送她去投胎的杜泽楷,而是他宋无溪,他可真就是一路上人善被人欺呗。
要问现在如何缓解疼痛,宋无溪打算先在脑海中把赵嫣然凌迟一遍,上次他有这种想法还是在某人要拿他借尸还魂的时候,但这种变态的想法很快被己生呵止了:“无为,你需知作为道士,修道与修心一般重要。”
没法子,宋无溪只能悻悻的把己生推出来,让他来承担这被捅一刀的痛。
杜泽楷发现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宋无溪瞬间安静下来,怕出什么事:“道友,你没事吧?打紧吗?”
“无事,小伤而已。当下重要的是想法子出去。”己生面色不改将伤口简单包扎好,接着从荷包里拿出罗盘:“你刚刚说阴气重并无道理,这附近应该有不下50具尸体...并且正在移动。”
杜泽楷闻言不由惊呼:“不下50具?!”
也许是声响吵醒了兜里的黄皮子,黄皮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问道:“今日黑得真早。”接着探头来打量四周:“娃啊,你这是到了何处?怎么阴气这么重?”
杜泽楷看着宋无溪抱着开口说人话的黄皮子,目光飘忽不定,最后指着黄皮子对宋无溪道:“你怎得与妖怪为伍?黄皮子是妖怪里面出了名的狡猾...”
黄皮子眉头一皱,不悦的撑着脸颊道:“你这娃子真没礼数,你师父怎么教你的?老夫在江湖上闯荡时你还在襁褓里叫唤着吃奶呢。”
己生打断争辩的杜泽楷与黄皮子道:“嘘,你们有没有觉得,阴气与腐臭味越来越重了,就如尸体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现在明明没有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