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交谈声。
见声音熟悉,宋无溪便推门而入,隋卞、武松、王马与俩书生面色阴沉,齐刷刷站作一排围着一尊佛像。
“大伙都在这?在看什么呢?”陈逍遥从后头望向前处,见一常人大小的佛像盘腿坐在榻上,那雕刻细节入微,巧夺天工,佛像面色悠然,气度恢弘,慈眉善目,妥妥一位慈祥老者,再看看仿佛视那佛像如邪祟的众人,不由面露不解道:“这不就一佛像吗?”
王马心虚得目光游离,一会换左脚站,一会换右脚站,答非所问了句:“看来二位道长也发觉了不夜城的异常嘞。”
隋卞将现况道来,话一出口便让人感到脊背发凉:“这尊纯金的佛像十有八九是那今夜要圆寂的方丈,武松刚刚试了下,这佛像不是正常人能抗得动的,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最为怪异的是这佛像是才出现在此不久的,身上并无灰尘,脚底却有。”
宋无溪端详起佛像。像,太像了,像先前那群僧人里头与窦灵殷谈笑的老僧,虽然那老僧当时未用面具遮面,但是那老者的体态显露,与这佛像一模一样。
异常漏洞百出,最让人浮想联翩,在旁的俩书生一时间被这神神鬼鬼吓得面色发青:“咱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挨家挨户都看了个遍,一个人也不见,咱来了十人,其余三人现在也不知所踪。”
“年轻人,莫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王马往随处一坐,眼睛一闭,打着哈欠:“与其干着急,不如现在好好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再说,反正现在又无迹可寻。”
宋无溪想想也是,现在时辰确实不早了:“要歇息也不能再这头歇息,去客栈。明早让人看着了在此处,费多少口舌也解释不清。”
凡事还需小心谨慎,武松坐在客栈客厅的长椅上帮大伙把风,有何风吹草低也好第一时间发现,其余人也安心的分房歇息下了。
任由思绪飘荡,宋无溪睡得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在摇晃他的手臂,缓缓睁开眼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在自己身旁,似在叫唤自己。
宋无溪视线蒙上了一层薄雾,模糊不清,他闭目又缓了一会,再睁开眼,才看清了身旁人。
戚幽煜停止摇晃宋无溪,眼角泛红,面露关切,发抖的双手是掩饰不住的紧张:“窦秋,你终于醒了,可让我好生当心!”
“爹爹你醒了...”旁边的窦灵殷见此连忙着急的跑出去,似去喊人。
宋无溪不淡定的坐起身,下意识伸手捂上包扎着布的脖子,随之脖颈传来一阵刺痛,他环顾四周见许多木偶悬挂于空中,有些雕刻了一半石雕横放在厅室里,设计图纸随意散落在地上——这里是窦秋的家。
宋无溪一脸难以置信:“我怎么又回来了?我明明...”
戚幽煜紧紧地盯着宋无溪,眼神流露出担忧,在听闻宋无溪话后脸上一变,双手抚着胸口难以接受道:“你真是着了魔?”
宋无溪他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无需跟幻化之物扯谈,他将身子背过去,不再搭理戚幽煜。
见此,戚幽煜轻哼了声,转身对外头道:“道长,您进来看看吧。”
这时一位气质温文尔雅的道士从门外走进,在旁低眸端详起宋无溪,在看向宋无溪脖颈时轻微蹙眉了下,随后轻笑道:“无碍?”
宋无溪闻见动静,头也不回,依旧我行我素,无暇顾及他人感受直道:“咱们小老百姓的事儿不劳你操心,这缘财镇穷困潦倒,人间疾苦随处可见,你管得着他人自寻短见么?”
那道士莫名被人斥责了一番“站着说话不腰疼”面上仍旧平静,思索了番,面露愧疚道:“说得是,是小道想得不周到,来日方长,还请莫要在此刻寻短见,近日金银岛里头不是传来未定虚实的消息,下矿确认一番得了结论,你再自寻短见也不迟,莫错过了大富大贵。”说完,那道士对榻上的宋无溪行了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宋无溪暗想:“这道士劝人的方式倒是奇特。”
他转头想好好看看那道士是个怎样的人,见到那道士面容突然心头一颤,说话结巴:“易,易清风?”
眼前这道士竟是他的祖师爷易清风,虽然是幻觉,但说不激动是假的,宋无溪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无礼,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可易清风怎会出现在这里——窦秋的主观里,无论如何都说明二人曾经见过面。
易清风点点头:“看来小道的名声还挺广的。”
那姑娘见宋无溪刚那会如此无礼,这回又盯着易清风发愣,不由道:“没事你老盯着人家道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