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翎和沈颐安之间不同,林瑜和姜旭辰一个是面含羞怯,一个则是眉眼带笑。
这俩人一见面就沉浸在彼此的含情脉脉之中,将旁人隔绝个彻底。
“表姐,我要和你共划一舟。”
姜旭辰用手固定住她们的小舟,说着就躬起身,长腿一迈就要跨过去。
跳进去后就蹲下身朝傅翎道:“傅小姐,我同你换个位置如何?”
傅翎被这番出乎意料的话惊住,立马回道:“我不换。”
她并不想与沈颐安共划一舟。
“嗳,知衍等着你呢快些去吧。”姜旭辰兹着一口大白牙,露出浅浅的梨涡,挤眉弄眼的。
“表弟。”
林瑜扯了扯他的衣袖,试图阻止他的安排。
可姜旭辰不为所动,继续朝傅翎道:“嗳傅小姐,我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与我表姐独处,你就应了我呗,快些去吧,知衍等的急呢!”
被姜旭辰催促着要赶人,傅翎顿时气恼,若是别的时候,她让一让倒是无妨,但旁边...
她握着团扇的手指紧了紧,忍住将姜旭辰一脚踹下去的冲动。
仿佛看穿她的打算,沈颐安适时出声:“他不通晓水性的。”
姜旭辰立刻接下话头:“对!我与表姐都是不会水的,再耗一会儿这小舟可承不住三个人的重量,若是翻了船,我俩等着你俩来救啊?”
想的美,谁要同沈颐安一起救人!
傅翎气呼呼地唰的一下起身,小舟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她再不敢乱动,躬身小心翼翼地去够着沈颐安的那小舟。
团扇不在身前,方才的衣襟又被水泅湿了一些,这弯腰弓背间,自然是沟壑尽显,大片的莹白细润乍现。
沈颐安伸手欲去扶住船身时,眼帘猝不及防地就映入这番美景。
他愣了愣,刹那间缩回了手,耳廓微红。
在姜旭辰搭把手的帮助下,傅翎才费劲地换了过去。
甫一坐下,美目便愤愤地瞪了眼对面的人。
冷心冷情,最喜袖手旁观,论世上何人能及,当属他沈颐安独占鳌头!
姜旭辰早就划起了船桨,与林瑜有说有笑地往湖中心划远了,后面的傅翎与沈颐安的小舟,还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着衣襟还湿着,傅翎不得不将团扇遮在胸前,否则她早就自个儿划桨了。
断不会跟这人在这儿大眼瞪小眼!
对面的沈颐安坐的端正,折扇打开又合上,反复几次,一言不发。
虽是阳光明媚,微风吹拂,又泛着舟,本来是场极其开怀的玩乐,但傅翎却在小舟里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无趣。
实在无趣!
这人好似残了哑了,既不说话,也不动作!
傅翎憋不住,挪了挪身子看向湖面,湖水绿粼粼的连个活泼的鱼儿也没有,荷叶也相隔甚远。
除了手里握着的团扇,当真是什么玩儿的也无。
正在她无语至极暗自腹诽‘该不会就要这般坐到天黑吧’时,对面的人终于开口:
“今日曹泰又来寻你麻烦了?”
傅翎猛然抬头,颇有些惊讶,也带着心虚。
难不成方才自己同曹泰说的那番话被他听了个去?于是她只好嗯了声,点点头。
沈颐安又问:“他寻你说了什么?”
傅翎一顿,淡淡道:“沈二公子想知晓什么?”
除了赐婚之事,论干系,曹泰与沈颐安似乎没什么区别,至少与她是无甚干系。
既如此,她又何必与他解释什么。
反正就算知晓了,以沈颐安的脾性,他也不会帮她。
沈颐安想起了方才与曹泰擦肩而过时,曹泰看向他意味不明的笑容,再见傅翎此刻一脸的抵触,多年的断案审讯经验加持在身,他敏锐地猜测到定是发生了何事。
且是傅翎闭口不愿提及的事。
一个女子不愿开口讲的,想必是事关清誉。
他思忖了片刻,神色认真道:“曹泰不敢乱来的。”
沈颐安本意想着的是让傅翎安心,以他的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废掉一个曹泰并非难事。
而他不知晓的是,傅翎已经三番两次地受到曹泰的骚扰。
经过端阳节那日后,傅翎就对沈颐安心存芥蒂,此刻他的话到了她的耳中便成了其他意味。
她反问:“怎样才算的上是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