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见是她来了,哈哈笑道:“什么坏话,我是在夸贤侄你呢!”
傅翎走到他身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授课讲了半个时辰,讲的她口干舌燥的,润了嗓子后,她朝严礼道:“严伯你无事他面前夸我作甚?”
“他?沈公子是你未婚夫君,又不是外人哩!”严礼回。
傅翎一噎。
她还未同伯父讲自己退婚之事,严伯一行人更是不知晓,看了眼沈颐安后,她又道:“你休要耽误沈二公子的时间,他事务繁忙的紧。”
严礼瞪眼:“我哪有!”
傅翎本要反驳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可不是耽误别人的时间,但想着沈颐安还在一旁,她不便同严伯斗嘴,便作罢,起身道;
“那你们接着谈,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先走啦,严伯记得与我三哥说声,我去璟王府了,晚上一时半会儿回不去。”
一听她要走,去的还是璟王府,沈颐安顿时就坐不住。
他轻咳一声,道:“傅小姐,我也要去西街,不如送你一程?”
璟王府位于西街,傅翎正欲张嘴回应不必,就听严礼道:“正好,方才沈公子说要帮我重作《岭南游记》,你从我这儿也听了不少岭南那边的风俗,趁着这机会,也好帮他回忆一二。”
“严伯,我与他——”
后半句‘已然退婚,不便再同乘一车’还未说完,便被沈颐安打断:“——那便有劳傅小姐了。”
傅家小女郎鲜少吃瘪,应付完严礼后,二人一道出了书院。
傅翎很是敷衍地朝沈颐安道了声别,称改日再寻他,随即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鞭子一甩潇洒远去。
沈颐安莫名其妙套近乎的举动,她还能不明白么!
这是仗着严伯不知晓二人退婚之事,将计就计地要自己听从他使唤呢!就是为了好帮他做事!
哼!她才不傻。
以往是她未婚夫君的时候,自己在他面前也没得个好脸色,眼下婚事都退了,才懒得跟他这骄矜冷面的世家贵公子相处,无趣至极!
要作书自己作去,谁要管他!
猎猎踏踏的马蹄声远去,书院门口,沈颐安站在自家马车旁看着那抹绯色身影,恍然失神。
她不是在严公面前都应下了么?怎的出个门就改了主意?
就...敷衍他至此?
向来都是被女郎追随的沈二公子何时受过这等冷遇?
他笔挺地站立不语,瞧着有些神色恹恹,握住折扇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眸底凉意渗人。
见自家公子半晌不动,穆川终是忍不住问道:“公子,回府么?”
本就心头郁积,再被催问一声,沈颐安能给什么好脸色,凉凉地睨了眼穆川后,冷声道:“不然呢?”
穆川撇撇嘴。
公子今日是撞了邪么,从早到晚,没一刻正常过。
璟王府今日举办生辰宴。
傅翎踩着点赶过来,放眼望去,厅中只有十余人,显得有些冷清。
璟王府本就人丁不算兴旺,璟王只有两位兄弟,此次邀请来的,也只自己的几位好友。
见傅翎的身影进门,老王妃眼神一亮,忙抬手招呼道:
“翎丫头,来这儿坐,快来!”
上京城内皆知傅家女郎被沈家退了亲,这下挺好,不正是给了自家儿子可乘之机么?
平日被催婚催惯了,旁边的赵谦对于自家老母此刻的心思又怎会不知,还没等傅翎走近,便起身道:“翎妹妹,你大堂哥给你留了位子,喏在那边。”
被儿子拆台,老王妃睨了他一眼,表示不满。
傅翎笑嘻嘻地,先是给老王妃见了礼,随后走到赵谦面前递上自己备好的贺礼。
没等赵谦开口,她便道:“不许嫌弃,否则你明年生辰我不送了。”
赵谦打开看着一如往年的礼物忍不住失笑:“这玩意儿,可是与去年的有何不同之处?”
傅翎眨眨眼附耳悄声道:“去年的刀刃上是麻药,今年啊,是毒药。”
赵谦微讶,带毒药的匕首岂是能随意用的?若是被府衙知晓,又是一桩麻烦事,抬眸看到傅翎狡黠的眸子,他瞬间反应过来:“好啊!翎妹妹你又骗我!”
傅翎笑的捂住了肚子:“哈哈哈!年年都要上当,光长岁数不长记性了!”
见赵谦窘红了脸,傅翎这才收敛神色,一本正经道:“今年这个还是有改进的,换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