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洛条河终于约上了丁一木,两人来到老地方“两室一厅”,叫了一碟凉拌香菜牛肉、一盘炒三丝、一只鱼头,外加一碟花生米,一人一瓶二两半53度“二锅头”,两人就整上了。他们是熟客,和白白胖胖的老板娘很熟,就像网络卖瓜流行语说的:这瓜和老板娘一样熟透了,比小蜜还甜,比情人还有味,生了你给我抱回来!
前几年随着中小企业改制,一夜之间,在这座城市遍地开花冒出了很多“两室一厅”的餐厅,因为都是将两室一厅的民房改成餐厅,除了厨房灶台扩大,换成厨师,其他一律不改,提供的都是家常菜,当然,与大餐馆、酒家相比,价格很是亲民,特别能满足工薪族咪上一口酒的低档消费需求,同时,餐馆老板总体初始投入相对较少,因此,眨眼间“两室一厅”餐馆遍地开花。
壶里日月长,对影成双人。丁一木喝酒有家风,老爷子从副总经理退下来,还保持了很多年的饮酒爱好,而丁一木就是老爷子在家里最好的酒友。父子两推杯换盏,母亲高高兴兴拾掇拾掇下酒菜,也是家庭和睦的天伦之乐!父子两举杯投箸、相谈甚欢,母亲则在厨房煎炒烹炸,伺弄三两个拿手好菜给父子两下酒。炒三丝、清蒸鱼、香菜拌牛肉,还有顺风(卤猪耳朵)、招财(红烧牛舌头)等是丁一木经常的“好口福”家常菜,那是一段祖孙三代幸福的美好时光。之前,丁一木供职于物资公司、担任采购员。丁一木是个眼路活络的人,一边上班帮公司做贸易,一边顺带做些私人业务——转手做钢材生意,那段时间丁一木过得特别富足,手里抓了不少钞票。对于刚走出校门的高中生,他手里的钞票很晃眼,他戴上蛤蟆镜,穿上牛仔服,跨上价格不菲的哈雷摩托,极其拉风地在大街小巷飙车,引得一纵青年男女大呼小叫尖叫不已。丁一木很怀念那段时光:“那是我最好的时光,但我就是不懂男女之事,只知道玩,以致错过不该错过的懵懂之爱!”
洛条河明白丁一木所说错过的懵懂之爱,就是与丁一木两小无猜的邻居小樱子。人生命运就是无解的药,当你发现后悔早已经来不及了,命运就是首遗憾的歌,谁不是把它当作心底的痛来深藏?少女时代的小樱子是一枚令很多男同学喜爱的掌上碧玉,爸爸是厂里的总工程师,与同是厂领导孩子的丁一木同住楼上楼下,堪称美邻。小樱子生的高高挑挑,丁一木是十足的英俊小生,两人从小玩到大,小樱子叫他一木哥,丁一木喊她樱子妹,两家大人看着两个小孩亲如兄妹,也格外欢喜,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们兄妹——特别亲。然而当两人长大与爱神擦肩而过,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之后,唯有祝福彼此家庭幸福、夫妻和睦。世间事总是场苦情戏,小樱子偏偏遇上个花天酒地的丈夫,这让丁一木很不是滋味。几次丁一木都想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懂珍惜的家伙,都被小樱子拉住了,否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这是丁一木一辈子的痛楚,后悔当年没向小樱子求婚。小樱子说,只要他向她表白,她会举起一万只手同意,然而她却没等来他的求爱。丁一木更加痛苦不堪,因为那段时间,他到国外工作远在异国他乡,他把思念汇成了一条日夜翻滚的长河,也无法表达他对她的深爱,加上当年昂贵的国际长途电话,更加阻隔了两人的互诉衷肠,进而被人钻了空子。这个钻空子的人正是小樱子的老公石景天,一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哪怕小樱子即将临盘生产,这厮竟然还在陪所谓的客户喝酒谈业务,其实根本就是冲着自己口袋有几个钱,然后拉着一帮青楼女子喝花酒。可怜小樱子为了生孩子人在鬼门关,痛掉了半条命,为这个石景天生下个儿子。谁知道石景天却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气得小樱子当场就要跳楼,用命鉴证清白,所幸被拉住了,否则世上又将多出个冤死鬼!数年后,丁一木高高兴兴从国外打工回来,自己升级当爸爸,并且他一脉单传,老婆居然帮他生了个儿子,那真是喜上加喜祖孙三代特别高兴。然而当丁一木得知小樱子的遭遇,他的肺都气炸了。他二话不说就找到了石景天,石景天还不认识丁一木,一个劲的说他找错了人,可他根本不会找错人,因为从朋友那找到了石景天的手机号码,在那个手机还是少数中产阶层,才配得起年代,手机号码完全可以等同于身份证号。
从未和别人动手打过架的丁一木气得两眼通红,完全就像要吃人的豹子,一句话没说,提起拳头就砸向石景天,把个石景天砸得晕头转向拼命喊:“哥,饶命,我给你下跪了!”看到石景天一副奴才相,丁一木就更加来气,紧接着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把个公子哥石景天打得头破血流跪地求饶。那天丁一木真打红了眼,如果不是过路群众劝架,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