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姚铁彦兴致勃勃地来到我的小别院,来来往往蹓了一圈,最后在后面的小花园里,单独向我密授机宜,也原则上同意我加入何诃萨的“工作序列”(至于她是什么“工作”?做生意的?开工厂的?搞开发的?研究什么的?眼下还不知道);告诫我凡事切不可冲动,不可以自以为是,不可以感情用事,更不可以以之前的经验逻辑思维去推断,得讲究工作方法,而且时刻注意自身安全:
“小牧啊,毕竟,这里是‘暗世界’,水很深,危险无处不在。而且,我们呢还肩负着重要任务,不可以有辱使命。还是那句话,‘事不成,在不密’。”
他要求我利用何诃萨对我的暂时信任和潜在的预期,先深入鄢刚与何诃萨及穆世骢三者之间的关系之中,细心观察,以掌握主动,而不是急于寻找什么一鳞半爪的真相:
“即使是发现了他们具体在做什么,也不要急于显露于形。就是说,能够融入他们当中,或者取得某些信任,就是胜利;只有那样,才可能为下一步的工作创造机会、赢得主动。”
“是。在来这里的路上,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叫薛凯的家伙,竟然利用生物科技在干着令人发指的坏事!而且……”
“这个我知道。先不要去动他。他不过是鄢刚的干将之一;总不能什么‘鱼鳖虾蟹’一锅煮吧。因为,接下来你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明白吗?”
“是。”
“小牧,我已经跟你说了,这里的情况远比我们之前想象的更是复杂。因此,此后的工作务必小心谨慎,需要仔细辨别,精准施策。不可以鲁鱼亥豕。”
“姚局,这里的组织架构是什么?”
“具体情况你可以找何诃萨了解。你可以协调好与她的关系;但是,我得提醒你,她与鄢刚是夫妻关系。”
“啊?什么?‘夫妻关系’?她怎么会嫁给他?——老天爷,这个鄢刚忒坏!”
“你知道的。我说过,看问题不可过于拘泥。这里的人,因为沉迷于各种执念,人性更加扭曲了。要知道,聪明人一旦过了头,其‘能量’就不能低估。”
“我之前被无端解除职务,就是他鼓捣的。”
“噢?估计你很快就会见到他。”
“姚局,我可不想见他。我怕一时忍不住宰了他!”
“嗬!你是他对手?我的意思不是指‘拳脚功夫’,而是指‘心机’。因此,这一点,你就得依靠何诃萨了;当然,这么说绝非意味着丧失自我。你明白吗?”
“那?既然他们是夫妻,那还能靠得住?”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你以后会知道怎么办的。总之,他们的架构尽管不是表面上那么回事,但也不是铁板一块;因为,无论什么状况,总是由人或明或暗去操作的;而这个‘人’嘛,可不是一个模子刻的;除非有意无意产生了某些‘外溢’情况,就如同‘衍生裂变’的意思。或者比如一棵树之类的东西,在正常生长或生成之外,蘖变了别样的芽孢,从而生成了似乎多余的枝枝叶叶。”
“这么复杂?不,明白了,这就意味着需要我们及时去‘修剪’。姚局,我会注意的。”
“不,与其说亲自去‘修剪’,不如说让别人去‘修剪’好。还有,这个称‘綦蓝世界’的‘集团’的幕后,其实是一个叫祁澜的人在掌控总局。”他在茶几上蘸茶水写出“祁澜”。
“啊?什么祁澜?——您认识他?”
“不,没有,至少迄今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过,之前我与他毕竟也有所接触的。”
“哦?那么神秘?看起来,其人做坏事的‘能量’不小吧?”
“所以,你得在取得何诃萨等人的信任之后,尽快寻找契机去拜访穆世骢;他可能是打开祁澜的唯一钥匙。”
“姚局,你走后,如果有什么情况,我怎么联系您?”
“一般情况下不要随意使用通讯工具,因为,这里的设备和信号完全被监控了。也暂时不必过多跟我联系;如有需要,可以暗中让萧丽嫡处理。”
“好的。您放心吧。——哎,这个萧丽嫡是否可靠?她之前是不是二处的?”
“基本上可靠。小牧啊,我们现在应当关注未来,而不是无谓地纠结于过去的那些事情。”
原本那些重重的疑虑还没有弄清楚,姚铁彦局长正面披露的情况更让我如坠五里云雾了,就如同分明发现四周有很多“魑魅魍魉的影子”,可就是抓不到啊;当然,无论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