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很多时候就算是睡着了,也未必能够“清空满脑袋里冗余无用甚至有害的垃圾”不是?很多时候,甭管用什么填充自己那乌七八糟的内心世界,可依然改不了“习惯性思维模式”及其域限的“宿命划定的人生轨迹限定”,或许因此就只能沦陷于自己的“人生藩篱”之内,要么苟且偷生,寻找无形暗室的出口,要么败下阵来,与草木同腐;或者换句话说,纵然有点儿野心什么的,很可能终归仍然难以获得以自己希望的方式所期许的充实平静而富有品位的生活。所以说,矿石还得好好地冶炼不是?问题是,咱充其量也不过就一副“破铜烂铁”不是?假如仅凭自我想象,也或许有人以为是“好货”也未可知?
“人生若浮云,冷暖也自知”吧?——小时候总是希望快点儿长大成人,好去纵横四海;其实,这是个“错误的期许”,尽管任谁可也挡不住“误入歧途”;只是,无论如何都得坚守本真,恪守底线,而不是怨天尤人,恣意妄为。
? ? ?
天刚擦亮,郦小姒就来敲门了:
“小牧同志!醒醒吧!”
“请进,小姒领导!我已经起来了,正准备磨咖啡呢。”
郦小姒妆扮一新,精神饱满地快步走进来:“小牧,舅舅让我转告您,公司那边有急事,他一早就带着唐德他们回去了。”
“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跟他谈呢。——您不想来一杯咖啡?”
“好啊!麻烦您给我来一杯吧?谢谢。”
“马上就好。——您为什么没有随他一起回去?”
“哎?——您很希望我走吗?”
“希望不希望的,怎么可能依我一厢情愿?——就像当年那样?”我端着咖啡杯给她。
“油嘴滑舌!——咖啡不错嘛。”
“谢谢夸奖,我不过‘借花献佛’罢了。——小姒,您看,这灵山秀水的,要不,等会儿,咱一起野游去?”
“野游?——恐怕不行了。”
“为什么?难不成怕我把您拐走了?还是怕……”
“哼,我倒是想那样来着——可能吗?”
“岂不闻‘一切皆有可能’?”
“却不知‘可能’仅仅是‘可能’,绝非意味着实现的现实;就如同想象终归是想象,不可能等同于现实相类似。尽管实现现实希望的可能的确也是得建立在‘可能’的想象上面。”
“您可真能绕呢。——我看哪,您还是适合搞您的‘哲学研究’,不然,实在是屈才了。”
“呵呵,您讥诮人的本领也见长了嘛。得,等将来闲了或者说老了,当然还是要钻进我那‘形而上学世界’里去的;不知您是否会有兴趣去?”
“去!干嘛不去?此生今后就跟着您?跟定了——至少可以给您磨咖啡呀?不然——”
“——好了,就别‘贫嘴’了。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出发?真的去野游?”
“想得美您!马上都人到中年了,还童心未泯哩?”郦小姒站起身,盯着我转了半圈,仿佛我真的成为了她的“猎物”似的。
“那能去哪里呀?这就去您舅舅那儿报到?”
“不。去‘栖凤山庄’。”
“啊?什么什么?‘栖凤山庄’?”
“对。——走吧?去和慕老先生辞行。”
“哦,遵命。——那?那么远,我们怎么走啊?”
“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吗?”
“我只知道我是从阎王那里回来的;哪里知道您是怎么来的?”
“我有直升机。”
“啊?那可太好了!”
“吔?这么高兴?——噢……‘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是不有一种‘故地重游’的向往啊?”
“什么……?您可真会牵强附会!我不是‘凤’,也不是什么‘凰’!倒是天赐良机得以携‘女神’游,能不开心?”
? ? ?
郦小姒精神焕发,神采奕奕,抱起泪光滢滢的慕小粤,与慕老先生依依告别:“慕老先生,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们走了。”
我也走上去,紧紧握着慕洗澄的手:“慕老先生,在下这次能够‘死而复生’,全仗老先生神力相救,实在是感激不尽!——等事情办完了,如蒙不弃,定当投您门下,拜您为师,也好朝夕侍奉,以表感佩之意!”
“哈哈哈!好!老夫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