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午餐在十分轻松愉快的气氛中结束。

徐文玦给吴其晙安排了住处；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简直是一见如故了。牧天清虽然黏着郦小姒，不肯撒手，可还是依了我的意见，在我的阁楼西边单元房间入住；我们的小爱自然很快就成了她的好朋友。

下午，我们应约在郦小姒的书房里聚会。

吴其晙、牧天清和徐文玦他们毕竟年轻单纯，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所发生事情的内在情况；而我和郦小姒思前想后，当然是百感交集了。

郦小姒沉吟半晌，说道：“牧先生，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较量，虽然铲除了祁澜鄢刚之流的毒瘤，可我们也毕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您也看到了，我舅舅多年经营的产业可以说毁于一旦了，而且，他老人家也为此送了命……竟然骨骸不存……”郦小姒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小姒，”我只好尽力宽慰她，“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多么糟糕，可也算是过去了……再怎么的，生活还得继续不是？”

“可我们现在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呢？——姚局也音讯杳无……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处？难道？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是啊，虽然说我之前也曾经是他的部下，特别是受其安排，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可也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不瞒您说，即使现在，我也觉得我不过就是个‘局外人’，甚至显得多余。”

“哦？为什么这么说？”郦小姒显然颇为吃惊，“‘局外人’？难道？他？或者说我才是‘当局者’？——可毕竟您参与其中，也为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是？”

她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刺中了我的心脏：“……是啊，饶棣红可不就惨死在鄢刚的手里？！”

郦小姒的话也激起了牧天清的惊诧，她跑过来扑到我的怀里：“什么？！爸爸！我妈妈怎么了……？”

我只得紧紧地抱住她，颤抖不止：“孩子啊，我可怜的孩子……你妈妈走了，已经升入了天堂……”

“什么？！怎么会这样？哎哟！我的妈妈——”牧天清跑到郦小姒怀里，大恸不已。我们都在默默垂泪。

? ? ?

次日，郦小姒安排徐文玦带着牧天清和吴其晙他们去天梦村的“青年科技馆”，只带着我乘车参观了她在这里经营的一处“三农项目”——那是“农业食品的生产基地”：果蔬副食生产工厂。主要是经由基因科技的方式产出各类规格的产品。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产品通过配套的仓储和物流路径源源不断地发往世界各地，着实让我大开眼界。

之所以为之惊奇，主要的无非是因为她所创建的“三农模式”与我之前所在的社会“三农”景观或者说生态位好像完全不在一个层面和层级；这倒让我忽然想起初来之时，萧丽嫡与我介绍的三农话语相为关联，这就激发了我想究其内容的兴致。

“郦村长，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初来乍到，而且不得不说仍然是头昏脑胀，您就这么带我参观，尽管的确是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但是，说到底，我还是未能深得其中玄妙不是？”

“哦？——您想怎么着？难不成也想参与其中？”

“这也倒不是——只是，我觉得您在这方面的‘科学实验’究竟是基于何种目的，或者说想要达到何种目标，我还是不明就里。”

“‘不明就里’？您是不还以为我们这么做是另有图谋？——难怪有人说您就是个——哎，算了，不说了。”

“就是个啥？是不是小萧告诉你的？”

“没有。还用谁告诉我吗？在寂迹岭和天梦村7号的‘表现’不是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吗？”

“咦？还记着呢？——至少我在没有弄清楚事实的原委之前，总是要有所置疑的嘛。”

“既如此，我会慢慢告诉您的——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只好避其颇为凌厉的语气锋芒，转换话题：“那么，我想知道，祁澜破坏了您舅舅的‘天梦公司’，而这里何以得以幸存？”

“哎，问得好。——那是因为我们之前就采取了相应的防御措施。而且，作为一些农村，也就并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噢，原来如此。”

“哼，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暂时没有了。”

“那好，现在，我带您去一个地方，慢慢告诉您我的一些‘实验构想’吧。”

“那好吧，乐意受教！”

郦小姒不满地瞅了我一眼：“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