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嘀铛，嘀铛！”

门铃声惊醒了我。我晕晕沉沉地翻身起床，急忙穿好衣服，去开了门，郦小姒急忙大步走进来：

“老牧啊，姚铁彦来信了！”

“啊？什么什么？！姚铁彦？”我一个激灵，简直不知她在说什么？“姚铁彦？怎么回事儿？”

“是的，他让人送来了给您的‘密函’，我没敢擅自启封。给您——”她递过来一个钴蓝色的漆封信件。

我接过来急忙走近窗边，抖抖地开启信封，抽出一张淡蓝色信笺，果然还是他的手笔：

“牧云野、郦小姒：

你们好！

观澜海岸一别至今已过半载。之所以迟迟未能与你们联系，因为事出有因。好在我依然坚信你二人的精神、心志和信念未渝。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事业依然未竟；而且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祁澜之流虽然已被剿灭，但其流毒和余孽仍然未能根除。因此，我们这方面的工作亦仍须继续进行。

而且，当下我们的工作不仅需要继续肃清祁澜之流的恶劣流毒和余孽，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重新组建新的团队，强化我们的力量尤其是前沿科技内涵，并继续整合和利用这里各方面资源，将我们的工作或者说事业推向新的高度。因此，特召你二位前来商榷。

望二位接函后，妥善安排好你们那里的工作，迅速赶赴栖凤山庄。

未尽之言，见面再谈。

姚铁彦 ”

我阅罢之后，交给郦小姒：“您看看吧。——说起来，他才是您的顶头上司呢。可偏偏作怪，把我的名儿放到了您名儿的前面；还是男尊女卑不是？等见到他后，问问他究竟是几个意思。”

她急忙浏览完毕，不禁长叹一声：“哎呀！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她抬头相当疑惑地盯着我：“老牧啊，您看怎么办？”

我也禁不住叹息：“咳！还能怎么办？上命难违啊不是？”

我踱了几步，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抖抖地抽出一支烟，点上，想着究竟该如何作出决定。

郦小姒跑过来夺去了我的烟，在烟缸里摁灭：“嗨嗨！大清早的，抽哪门子烟？”

她也在我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老牧啊，这一段时间以来，因为您和天清的加入和努力，这里的情况才算是步入了科学正轨的轨道。应该说未来可期，绝非仅仅是梦想。而如果去的话，是不意味着不得不放弃这里的工作、事业和生活啊？”

“不然呢？”

“我只是觉得这么做是否真的值得？——我实在是心有不舍哦！”

“那还能怎么办？——这个老头儿，神秘地消失了这么久，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竟然突如其来又找到了我俩？我现在真的在质疑他肚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老牧啊，这些年来，我也实在是累了，特别是我父母，啊，还有舅舅相继离世，孤苦伶仃的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地从事我喜欢的事情，或者说只是想安度余生啊！不知这是不是意志真的消沉了啊？幸亏遇见了您啊——您能理解我吗？”

“我想我或许可以理解您——”

郦小姒挪到我身边，颤抖地伸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老牧啊，这些日子以来，您？难道就真的没有理解我的心？”

“咳……哪能呢？——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其实，我之所以没离开这里，就是想着可以与您守在一起嘛……可现在？”

没想到，郦小姒忽然扭转身竟扑到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老牧啊！没想到您真的能这么想……您知道吗？一直以来，在我内心深处都没有忘记您的……”

我只得也紧紧地抱住了她：“小姒，我知道。当年误解并错失了您……只怪我年轻不懂事儿，心性不坚；所以啊……这些年，我也只能把您作为神供奉在我的内心殿堂之上啊……”

郦小姒刚毅地昂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既如此，老牧，我现在就决定：嫁给您！无论您是嫌恶还是喜欢！我将无怨无悔！”

“成！就依您！——您现在不要太激动了；此事关乎重大，急不得；得慢慢商议——好吗？”

郦小姒坚定地点点头：“好！就依您！——哪怕您一时没想好，我也可以继续等待！毕竟，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是？”

郦小姒站起身，破涕而笑，目光炯炯地转脸看着我：“老牧，您会笑话我刚才的‘失态’吗？都这么一把子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