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翌日晨,郦小姒收拾了行装,过来交给我一部移动电话:
“老牧,这是只有我俩之间才可以使用的通讯电话。只是,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可以联系我。——我既然回去了,就不想听到您们这里的信息。可以吗?”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您就安心回去吧。”
她又把套院的钥匙交给我:“这以后就是别人的东西了。”就带着牧天清开着她的车子,悄然而去了。
我慢慢转身孤零零地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久久凝视着远空,回想着最近一个时期以来发生的事情,心潮不由得波澜起伏。是啊,“人生如飞蓬,何以得自安?”而且,“迷梦仍沉沉,何日才开天?”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惊扰了我的怀想,是楚奇克的:“是牧副市长吗?”
“是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上午有一个会议,请您参加。”
“好,我知道了。马上过去。”
因为没有车,我只好步行走过去。忽然之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觉得出奇的陌生和虚幻。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天地漫漫,时光悠悠。难道?这就是我孜孜以求的地方?或者说这就是我游来荡去的理由?
看着那些匆匆忙忙上班的人们,越发的觉得我并不属于这里。如此看来,我该在哪里存在?或许?那些上班族,或者正在从事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或者说事业的人们,唯其如此,才能充实或证实自我的价值或存在意义?或者不过是以此填充或掩蔽渺小空虚的心灵或者说灵魂?
我似乎在寻找着那其实不属于我的办公室,恰好在通道里遇见了徐崚,我忽然想起了吴其晙,多么诚实的孩子啊,我连忙走过去:
“徐将军!您好!”
他发现了我,停住那种军人矫健的脚步:“牧副市长好!”
“徐将军,其晙现在还好吗?”
“他很好。谢谢您的关心。我把他送回老家休养了。”
“哦?是这样啊。您老家?”
“在湲水啊。——您那闺女还好吗?”
“谢谢您挂念,她很好。”我颇为吃惊,我的故乡也在湲水,可怎么不知道他们的故乡也在那里?这是否意味着“他乡遇故知”?而问题是我与他并没有什么交集啊?就算是他的外甥这不也远归故乡了吗?
“您看,多么聪明漂亮的孩子啊,怎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呢?”
“没事,一切都会过去的。”
“走吧?开会的时间到了。——有机会,再聊?”
我和徐崚走进了会议室。
姚铁彦主持的这次会议有两个议题。一是总结綦蓝世界的潜在邪恶势力的清除以及后续治理问题;再一个还是强调进一步推进“未来之城·智能社会”的计划问题。——并没有什么新意。
会议结束后,我想着是否应该去哪里安静安静,忽然间就想到了凌虚寺,还很想去萧丽嫡的墓地看看。姚铁彦却又留住了我:“来,云野,老哥有事要与您讲。——哎,郦小姒没来上班吗?”
我这才想起来拿出她的请假单,交给他:“她带着天清去看医生了。”
“噢,可以的。——来,坐吧?”
“姚局有什么事吗?”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不想与他作过多的交谈了;这倒不是因为他城府太深的缘故。
姚铁彦坐到我旁边的沙发上:“云野啊,我想着最近与小萨完婚。您以为如何?”
“啊?好事啊!——说实在的,您们两个也早该走到一起了。行,那就抓紧时间办吧?别再拖拖拉拉了嘛!”
“哎,谢谢老弟能这样理解我。难得,难得!哈哈!”
? ? ?
姚铁彦决定在栖凤山庄与何诃萨结为伉俪,举行婚礼。栖凤山庄内外又一次经过精心布置装扮,到处洋溢着喜庆气氛。
仿佛真的焕发了多年来被压抑的人生激情似的,喜上眉梢的姚铁彦显得那么的精神饱满,春风满面,甚至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尽管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场迟到的婚礼;但也算得上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一般而言,人生能够获得此种梦想之境,的确并非易事了。而且,因为女主的复活重生,就为这场婚礼注入了神奇的内涵。因此,这场婚礼就轰动了“綦蓝世界”,可谓是宾朋如云,喜气洋洋。
婚礼将在栖凤山庄后山风光旖旎的高阜新建的礼堂举办。好像这样才可以依古老风俗迎娶新娘。而何诃萨则在其祖上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