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祈昭看我这样,眉头紧皱,冲外面说了句“进来”,走进来一名太医,看我一眼然后帮我把脉,叹息着摇了摇头?
景祈昭脸更色更差了,问太医“怎么样?”
太医起身拿了纸边写方子边说“这位小姐现在伤心过度,心劳成疾,人还发着烧,养病是一方面,保持心里舒畅也很重要,多宽慰宽慰!”
太子走后,景祈昭问我“饿了吧?让人送饭进来吃点?”
我还是没理他,我说不出话,正好也不用理他,又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下。
因为我的沉默和无视,景祈昭有些生气,“你没必要这样,不值得!”说完甩手离去。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让人送了饭菜进来,伺候的丫头要喂我,我背过身去,不理她,丫鬟无奈放下碗出去了,肯定是跟景祈昭汇报去了。
一直到晚上也没有人再来,躺了太久起身时感觉到有些头晕,坐在床沿缓了半天才好,我下地穿了鞋,披上衣服开门出去。
发现外面漆黑一片,走到门口我又折身回来,把蜡烛放进灯笼提上出去院子。感受着外面的寂静,我慌乱不安的心才慢慢平静一些。
这时我就像一个时光旅者,站在这里,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似梦幻一般。
走着走着,发现一处屋子亮着灯,还能看到窗上隐隐绰绰的人影,忽然人影消失,房门打开,我提着灯笼,本能的抬眼看过去。
景祈昭穿着一件深蓝大貂,看见我的一瞬间人怔愣一下,手还停在门框上,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但仅一瞬,景祈昭就回了神,看到我的穿着,微微皱了下眉,冷着脸朝我走来,我转身准备回去。
景祈昭见状,快步过来握住我的手腕,灯笼跟着晃了起来,走不开那我就站着,低头看向灯笼里忽明忽暗的蜡烛。
盯着我看了半晌,脱下他的披风给我披上说“身体还没好,怎么穿这么点就出来了?”
我还是不说话,一只手上来摘下披风要还给他,景祈昭抿紧了嘴唇,眼底有些微微怒意,硬邦邦的声音传来“穿上,天冷!”。
我还是执意摘下,摇了摇头塞进他怀里,转身快步离开,我想他一定生气极了,但有关我什么事。
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害死了救我的人,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倒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也不必牵连到别人,同时我又深深地自责。
第二天,果真着了凉,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病上加病,彻底爬不起来了。太医又来了一趟,特意嘱咐不让我再乱跑了。
我感觉我抑郁了,总是无缘无故的掉眼泪,晚上睡觉也总被噩梦惊醒,每次喝完药会吐,吃完东西也会吐,整天神情厌厌,不会再笑了。
景祈昭看我这样,开始变得焦虑,着急,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太医,却无济于事,他跑来跟我说“叶十鸢,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吗?”
我看着院子里开满树的梨花,又是一年春天了啊,过得可真快,忽然想到什么,我问了一句“太子现在怎么样了?”
这是我来这儿以后第一次开口说话,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就像有沙石摩擦在我的喉咙里。
景祈昭也一怔,他没想到我会突然说话,更没想到我一开口问的却是太子,脸上的表情从暴怒到怔愣再到深沉莫测。
犹豫半天,他开口告诉我“父皇已经废了太子,现在在他的府里不得外出”。
这不就相当于囚禁了吗!是啊,景祈昭这步棋下得真好,太子预谋杀害兄弟,是皇上最避讳,厌恶的事情,肯定会大怒的,加上失去了皇后的势力,太子算是彻底倒台。
虽然开口说话了,但我的情况也没有一点好转,景祈昭束手无策,我跟他说“你别来了,回去陪表姐吧”。
放着心爱的人不陪,整天在这儿全怎么回事,难道他还想利用我做点什么?那我得时刻保持清醒,提高警惕。
那天景祈昭生着气离开,接下来两天都没再出现,我倒觉得一下清静了,人也轻松许多。
这天中午我正躺在院里梨树下的躺椅上晒太阳,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小十,你怎么成这样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猛的睁眼,看见来人好像多日来的委屈有了宣泄口,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很快湿了脸颊。
抽噎的越来越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看见了景祈年眼里的心疼怜惜,甚至他的手有些颤抖。
我知道这些天自己瘦的快不成人样了,人憔悴到像一碰就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