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浔躲进了图书馆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对策。
晚上回宿舍的话,势必有一场讨伐她的大战,她以一敌多,怎么才能保住一命、全身而退呢?
要么还装一次脚崴了?
哎呀好像不行,自己离开的那会儿是不是跑来着?还怪自己腿少了,恨不得飞起来呢!
要么就说自己冻僵了?
秋风瑟瑟,温度骤降,自己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冷空气中待了半个多小时,没冻死已经算是命大了!
陆砚成也是好心,看在是自己妹妹舍友的份儿上才伸出援手,江湖救急啊!
还不行的话……就豁出去了,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把全部责任推给陆砚成!
就说他是主犯,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了,这次是他冒犯了我,人证多着呢,开庭我也是不怕的!
……
她思来想去,也就这么几个方案了。
她陆晓梦再刁蛮、再厉害还能怎样啊,大不了要钱没有,要命不给,无赖到底嘛。
一直磨蹭到晚上十点多,她才从图书馆里出来,走了没多远正好碰见了张跃娟。
老远就见她兴奋地挥手,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告诉她说:“喂喂喂,你的神鹿领悟了一个新技能,明天要不要上去看看?炫死了!”
乔清浔沮丧地说:“你看我还能活到明天吗?”
张跃娟这才想起傍晚时分发生的事,深表同情地说:“我看够呛,不然你连夜潜逃?”
乔清浔仰天悲鸣:“唉,我能逃到哪儿去呢?天下之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张跃娟笑得不行,帮她分析说:“本来你得到这么个大福利是好事儿,错就错在被太多人看到了,你就不能把脸遮起来?”
……
这叫什么话!掩耳盗铃吗?
张跃娟又说:“单一个陆晓梦就够受的了,我看苏曼也挺生气呢!”
“还有隔壁宿舍的那些人啊,估计都嫉妒死你了,看你怎么办!”
还用你说?
乔清浔心虚得要命,拉住她的一条胳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跃娟,如果我被围攻的话,你能杀出重围救我一命吗?”
“这个我……难啊……”
“跃娟啊!保住我这次,以后你就是我亲姐了!亲哥也成!我把神鹿送你好不好?”
“成交!”张跃娟立刻举起手,与她击掌为盟,神鹿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无法抵挡啊!
她们两个人一起往宿舍走去,居然在楼下碰到苏曼了。
她恶狠狠地剜了乔清浔一眼,不屑地冷嗤:“怎么,今天又崴脚了?”
说着还朝她脚上扫了一眼,讽刺道:“又是内伤吗?筋崴断了?”
苏曼最后的那个眼神,有一种“天台等你”的既视感,然后率先一步上楼了。
张跃娟看着乔清浔,笑问道:“还敢上去吗?刀山火海呀!”
她是有点腿抖,但是人在没有退路的时候就只能往前冲啊,主打一个“无路可逃”。
两人刚进入宿舍,张跃娟就眼疾手快地把门先关上反锁了,就担心一会儿吵起来惊动了楼里的“邻居”。
自家人关起门来解决问题,要是演变成混战可就不好了。
陆晓梦显然是已经恭候多时了,一看到她就气急败坏地说:“乔清浔,你还有脸回来啊?”
她站在屋子中央,没有说话。
“哑巴了吗?少在这儿给我装乖!我早看透你了!”
“从报道那天起你就动了歪心思,一直在找机会勾引我哥,是不是?”
“不是。”
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镇定,早就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说话的语气力求平稳,绝对不能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勾引’这个词真的不敢当,有些事只是巧合而已。”
陆晓梦更生气了,“什么巧合?你不会是想说跟我哥有缘分吧?”
“我可没说。”
“那你耍了什么心眼儿,私底下跟我哥说了什么?你怎么骗他帮你遮掩那件事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说。至于遮掩什么的,你去问你哥,我不清楚。”
“你!你给我胡搅蛮缠是吧,你……”
陆晓梦越说火气越大,眼看就要火力全开,叉腰骂人了,这时她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陆砚成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