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之后,乔清浔钻进床帘里偷偷看手里他塞过来的东西。
外观上看是个小小的糖果,但外面包着的是一张很普通的纸,好像是临时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居然还有格子。
她好奇地把两头拧开,打开一看,里面是颗塑料袋装的喉糖,非常常见、极为普通,好像是从哪个柜台上随手顺的。
她拿起来左看右看,这是什么意思?给她一颗喉糖干什么?
她正琢磨着呢,无意中看到打开的那张纸上竟然有字,苍劲有力,明明笔势豪纵,却又难掩其中的缠绵缱绻之意。
只有两个字:想你。
她的心猛地被击中,开始疯狂地跳动,怀里揣着的小鹿、小兔儿们欢呼雀跃,横冲直撞,撞得她心口发涨,连整个胸膛都在发涨。
在人声鼎沸中,她不跟他讲话,也不许他跟自己讲话,但他悄悄地塞给她一颗糖,还有一封只有两个的……情书。
他的这种无言而隐秘的偏爱,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动与幸福,这也是他给的,独属于她的小惊喜、小浪漫。
让她的一颗心即刻溃不成军,只能为他痴狂,为他沦陷。
她盯着那颗糖,还有那两个字,心情久久无法平静。
就像是静谧的湖面中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巨大的水花后,涟漪还在一圈一圈不住地荡漾。
她拿起手机,在这个一瞬间,突然冲动地想给他打个电话,想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呼吸也好啊。
可帘子外陆晓梦、苏曼和张跃娟她们的说话声,却又像某种咒语和禁锢,在提醒着她:想要安生过日子的话,就管住你自己。
乔清浔轻轻把帘子掀开一条缝,看着白雪公主一般美丽的陆晓梦,心想她很需要一只皇后给的毒苹果……
反正吃了又毒不死,只会安睡,等她的王子出现时再把她吻醒就行了。
这样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陆砚成谈恋爱了,不用担心她无理取闹、从中作梗,不用担心暗夜被刀……
否则这恋爱谈得能轻松吗,身边天天埋着个定时炸弹,那日子得过得多糟心,恋爱谈得多狼狈呀!
她的小脑袋瓜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陆砚成给她发来了一条信息:“吃了吗,甜不甜?”
她心花怒放,脸上溢出笑容,回道:“还没吃,但看着应该是甜的。”
“喜欢吗?”
“还行吧。”
“只是还行?”
“不然呢?不是我说啊,某人真会精打细算,就拿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东西敷衍我。”
“哪有。重在心意嘛。”
“什么心意?”
“想你。”
突然跳出来的这两个字给她形成了二次暴击,让她一时无语凝噎,无法再故作轻松地油嘴滑舌下去。
她正经起来,认真地问:“哥哥,你上车了吗?”
他回:“嗯,在路上了。”
“你注意安全哦,到了跟我说一声。”
“好,我会的。那你要记得想我。”
“说什么呢,不是才三天而已嘛。”
“嗯,我要你每天都想我。”
对于陆砚成而言,跟她不在同一个城市的感觉,让他很不安,还很焦虑。
虽然即便是同在Z城,接下来的三天、甚至是一周他们也可能见不到面,但这种拉开距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他的心变得没着没落。
也许是失败的初恋让他得到了一些教训,他对“异地”两个字异常敏感和抵触,甚至到了害怕的地步。
记得第二次被她删除了好友,也正好赶上他跑外务。
突然被斩断的“好友关系”和拉开的距离,让他觉得就像有一把刀直挺挺地插入心脏,再慢慢翻搅,疼痛窒息得他难以承受,一身一身地出冷汗。
那是这两年以来,他第一次发烧,还是高烧,身上的血液像沸腾了一样到处奔涌,而他却只觉得浑身寒冷如坠冰窟。
那次的感觉,他永远都不会忘,也忘不了。
所以他一直如履薄冰地跟随她的步伐,小心翼翼地温养着这段刚刚萌芽不久的感情。
他的心动变成的一粒种子,嫩绿的芽已经顽强地破壳而出了。
他的爱意和她微小的回应都是阳光雨露,给它最好的滋养与呵护,期望它长高、长大,让花成花,让树成树。
乔清浔那时简单,陷入在无限悸动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