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骨灰，带着阿余，既不安全又不方便。幸好莫生的速度快，我和阿余像两个风筝一样，在天亮之前到达了烂尾楼。

我将阿余的骨灰藏了藏，暂时把阿余安顿在了烂尾楼。

接下来为了节省时间，我再次变成了风筝。

到达了夜里炸坟的地点，看着一片狼藉的坟地莫生愧疚地问我：“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损了。”

我倒是无所谓。

边寻找多多的踪迹，边和莫生聊天。

莫生说：“阿余不是被家人接走的么，怎么会被包办婚姻。”

他还真是天真，于是我说：“很明显，被她家人卖了呗。在人间，把女儿的身体卖掉配阴婚是可以挣一笔钱的。”

莫生听完我的话沉默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应该很难过吧，这个世界总有超乎他想象的事。

过了好久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那可是自己的女儿啊……”

我被他逗笑了，说：“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件事你还不明白吗，孟晓晓你还记得吗。”

莫生看向我，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话。他其实不是不明白，只是不能相信这个世界并不如他想的那么美好吧。

我说：“好啦，人间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对了，等我转世之后你一定要记得在暗中保护我，助我发财，知道吗。”

莫生怔了一下，接着抿住嘴唇，坚定且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他的身上确实有些违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结果就是走着走着就再也没打听到多多的消息。

我们这样找就像无头苍蝇，没个章程。

莫生把手机递给我：“给高晓露打个电话。”

高晓露很快接通了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很小，“开会呢，结束打给你。”

人类喜欢开会，这是我在孟婆看的爱情片中看到的。

过了一会儿，高晓露打来了电话。

“你们找到多多了？”高晓露问。

我说：“多多没找到，她的朋友阿余倒是找到了。”

于是我将阿余被包办婚姻的事告诉了高晓露。

高晓露听后陷入了很久的沉默，就在我准备挂断电话时，她突然说：“最近失踪的少女都多多少少有些智力上的问题……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多多，我这边有线索也会通知你。”

没等说再见，高晓露就挂断了电话。

高晓露最后说的话很奇怪，难道多多和失踪少女有关系不成。

我和莫生还是决定先回烂尾楼从长计议。

到烂尾楼时，小梦正在和阿余下五子棋。

我等她们玩完了一局才把阿余叫到了一边。

“老大，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说：“你能给我详细地讲一讲经过吗。”

阿余垂了眸子，眼中又出现了泪花。

“老大，过程有点长，你愿意听吗。”

“我愿意。”

接下来，阿余便给我讲了她漫长的遭遇。

“我的爸妈不喜欢我，奶奶也觉得我来得多余，所以最后给我取了阿余这个名字……”

阿余出生正赶上计划生育最严格的那几年。阿余出生后母亲因为她没了工作，父亲也受到了处分。她说出生后，奶奶打开包被看了一眼，只丢下一句，一个丫头片子，来得真多余。后来阿余的爸妈又偷生了一个弟弟，全家欢天喜地交了罚款，并给弟弟取名锦添。

我问：“锦添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我还有个哥哥，所以锦上添花嘛。”

阿余说这么一大通也没说她是如何被包办婚姻的。不过既然她愿意说，我也就安安静静地听。

“其实之前我家里来人接过我一次，可是他们觉得要花费一大笔钱就借口跑了……这次好不容易再次等来了他们，却是把我卖了。”

“阿余，你家人直接把你卖到了那家吗？”

阿余摇头，“先是把我卖给了几个男人，然后那几个男人转手把我卖给了这一家。”

“几个男人？”

“四个。”

又是四个男人，我继续问：“你有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

阿余说：“其中一个嘴角有道疤。”

听到这个讯号，我的心有一点小小的激动，“是不是左边嘴角。”

阿余想了一会，确定地说：“是的，就是左边嘴角。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