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认真倾听着江思月的说话声。

“什么？心怡那丫头吊了小章这么久？”江母惊讶道。

“…嗯。”江思月弱弱答道。

她是十分不情愿说皓皓的丑闻的，但由于身体本能，她还是讲了出来。

“哎哟！小章那孩子怎么这么傻啊！”江母直言不讳道。

“不过，后面还是便宜了咱们月月～”江母又幽幽说道。

“妈……！”江思月脸又霎时红了起来，但并未有以前那样鲜艳。

可以看出，她已经有些习惯了。

“但是妈，我有个疑惑。”江思月突然问道，并转移了话题。

“那个阿姨不是这几年才回来的吗？那为什么顾心怡都已经十八了？”

江母听闻后，也没有继续追究江思月偷听的问题了。

她想了想,答道:“这个可以说。但是你可千万别跟别人去讲噢。”

“放心吧,妈妈!”江恩月信誓旦旦地说。

“其实……心怡那孩子，命苦。”

“她没有爸爸。因为.....，她不知道是哪一个爸爸。”

“啊？”江思月捂住了嘴巴，惊讶道。

“唉……心怡这种性格，也不能怪她。是她生长的环境太有问题了。我那个小时候的朋友……”

江母顿了顿，想到江思月已经成年后，才缓缓道：

“她不是傍上大款了，而是……她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啊……”

“唔！”江思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那个和颜悦色的贵妇人，居然……依靠这种方式来取财？

她不免与这位妇人划清界限。不是她不尊重，而是本能。

“大姐也是出于信任才告诉我，我也是因为信任才告诉你，月月。”江母声音轻轻的，似无任何波澜。

“妈妈…”江思月正欲开口，就被江母打断：

“月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无论是多惨的人，多惨的事，都必有其果。不要平白无故去可怜一个人，也不要莫各其妙去伤害一个人。”江母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女儿聊这种沉重的话题。

“嗯，妈妈，我知道了。”江思月呆呆样子，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心中所想。

江母不忍地看着江思月慢慢地回到卧室。

“月月，千万要保守秘密哦！”江母又向江思月嘱咐道。

江恩月回答的声音很小，让人分辨不出她是否开了腔。

江思月回到卧室，双目精彩地回想着她与母亲的对话。

“也就是说，阿姨被拐卖那段时间里，就已经开始了？”

“啊啊啊！”江思月越想越荒谬。

“不行的…不行的…不能再想了！”江思月努力将刚刚听到的内容压在心底，以免再来颠覆她的认知。

“妈妈……”江思月突然想到，江母的儿时好友变成这样，她一定才是最难受的一个吧。难怪刚刚出去看到妈妈愣愣的呢。

“唔……”她躺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

……

房间外。

江母苦笑了一声，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其实…她向江思月隐瞒了一点内容。

她不想让女儿的三观支离破碎。

大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人……都会变的吗？

小章他……是不是会这样呢？

江母的脑中不自主地浮现出妇人有意无意地向她表达的信息：

“小芳……我好像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大姐……为什么啊！”

江母无法想象，小时候那样正直、那样无瑕的大姐，居然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她呆呆坐着，与房间内呆呆躺着的江思刚好呼应。

母女俩各有心事，但都默契地没有提出。

就让事情，闷在心底吧……

再也不去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