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出了青草,看不清界线,这才迷惑了沈璃。她恍然大悟,难怪她在此处体力恢复得如此快,原来是拜这里的阵法所赐。
“行云,你越发让我捉摸不透了。”沈璃围着小院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往行云面前一蹲,道,“一个凡人,能算天命,又懂如此多的稀奇阵法,但却没有法力,不会法术,你到底是什么人?”
行云笑眯眯地回答:“好人。”
“我看是怪人。”沈璃道,“脾气怪,行为举止也怪。你看看我,我这个样子。”沈璃在地上转了个圈。“没有毛,会说话,还能变成人,你既不好奇,又不害怕,还把我养在家里……难道,你已经算出什么来了?”
“我不是说过吗?占卜算命不是什么好本领,我也不爱干这些事。我不问你只是因为不想问罢了,缘起相遇,缘灭离散,多问无益。你我只需知道彼此无害便可。”
这席话听得沈璃一愣一愣的,末了她正色道:“你必定是天上哪个秃驴座下的倒霉弟子下凡来历劫的。”
行云一怔,只打量着沈璃,眯眼笑,不说话。
直到中午,他默不作声地将别人送的腊肉尽数吃了,任凭沈璃在桌子腿那里扒拉了半天也没递给她任何眼神。
待吃干抹净后,他将沈璃抱上桌,让她一脸惊愕地望着已只剩两滴油的空盘,满足地冲她打了个嗝,笑道:“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不是哪个秃驴座下的倒霉弟子下凡来历劫的。没别的意思。”言罢,他把剩了两滴油的盘子也撤走,独留沈璃在桌上拍翅膀蹬爪子地发脾气。
“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混账东西!”
走到前院,行云忽听有人在叩门,他应了一声,端着盘子便去开门,院门一开,三名身着锦服的男子配着大刀立在门外,看起来竟像是哪个高官家里的侍卫。为首的人领边为红色,旁边两人皆是青色,他们神色肃穆地打量行云,红领侍卫道:“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你们约莫是找错人了。”行云轻笑着回了一句,脚步刚往后一退,两侧的人就不由分说地将行云胳膊一拽,行云一个没注意,手中的盘子落在地上,碎了个彻底。
红领侍卫看也没看一眼,只道:“是否找错人,我们自有衡量,公子,请吧。”
行云眼一眯,唇边的弧度微微掉了几分:“我不大喜欢别人强迫我……”行云话未说完,那红领侍卫竟是一拳揍在行云的胃部,径直将他打弯了腰,疼得好半天也没能直起身来。
还不等行云咳上两声,那人便道:“我不大喜欢别人老与我说废话。”他眼神轻蔑:“带走。”另外两人依言而行,竟是不管行云伤得如何,将他拖着便走。
行云弯着腰,被带出院门的那一瞬,他状似无意地将地上一块石头轻轻一踢,石头翻了个个儿。不过片刻之后,屋内金光一闪。三名锦服男子脚步一顿,只听一女子低声道:“将他揍吐了再拖走!”
行云闻言,竟是在被人架着的情况下也低声笑了出来。
“何人?”红领侍卫一脚踏入院内,却见一女子身着一件脏兮兮的布衣裳,她不知从哪儿撕了根布条下来,一边将头发高高束起,一边走了出来。
沈璃话虽那样说,但看见行云已经被揍得直不起腰,她眉头倏地一皱,盯着红领侍卫道:“你是哪儿来的仗势欺人的东西,竟敢招惹到本……本姑娘眼皮子底下。是活腻了,还是想死了?”
沈璃护短在魔界可是出了名的,自己带的兵犯了错,她自有章法来处理,罚得重的,甚至快去掉半条命。但她的兵却由不得别人来惩罚,连骂一句都不行,说好听点算是爱兵如子,说真实点就是好面子,属于她碧苍王的,人也好,物也好,何以让别人欺负了去。
红领侍卫眉头一皱:“姑娘好大的口气。”他上下打量了沈璃一眼,见她虽穿着狼狈,那双眼睛却十分慑人,这京中卧虎藏龙之人太多,他略一斟酌,将腰间腰牌取下,金灿灿的腰牌在阳光的映射下十分刺目。“我等奉皇太子之命,特来请公子入府一叙,望姑娘知趣一些……”
“知趣?”
沈璃扎好头发,如鬼魅一般行至红领侍卫身边,她现在法力不强,但武功身法是牢记于心的,对付这几个凡人简直绰绰有余。在红领侍卫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手中举着的腰牌便被沈璃夺了过去,她双手一掰,只听一声脆响,两块废铁被掷在红领侍卫脚下。“你教教我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红领侍卫瞳孔一缩,尚未反应过来,便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不知黑了多久,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