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四个字却让拂容感到一阵阴森,因为他说,“恐有血案”。
血……血案是吗……
拂容君仿佛感到有个强壮的女子摁住了自己,然后拿枪将他捅成了筛子。他猛地打了一个寒战,泪光闪烁地望着天君。天君面露难色:“这婚期既定,突然往后拖延,怕是不妥。”
行止笑道:“说来也算是我的过错,当时我看名册,还以为碧苍王沈璃是个男子,而拂容是个女仙。这名字一柔一刚看起来般配,没想到却是我想错了。行止帮他们求个缓冲的时间,算是体谅他们,也算是弥补自己的过失。天君看,可好?”
行止如此一说,天君哪儿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忙应了,转眼将气又撒在了拂容君身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恩退下!”
拂容君忙行礼退出,待走下天君殿前长长的阶梯,他的随行侍从上前来问他:“仙君,可还好?”
拂容君抓了抓脑门,喃喃自语:“好是好,只是奇怪……既然是过失,为何不干脆撤了这门亲事,还往后拖什么?”他往前走了几步:“嘁,他刚才是不是变着法儿骂我名字太娘了?”
随侍奇怪:“仙君说什么?”
拂容君一甩头发:“哼,管他呢,反正本仙君又多了几日逍遥时光,走,去百池瞅瞅百仙子去。”
“仙君……啊,等等啊,天君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待天界的消息传到魔界的时候,沈璃正在魔宫议事殿中与魔君和几位将军一同议事,魔界临近墟天渊的边境驻军近日感到墟天渊中有所波动,虽不是什么大动静,但墟天渊的封印像死水一样平静了千余年,今次突然有了异常,难免会令人警惕。
众将商议之后,决定着墨方与子夏两位将军去边境探察,若有异常,一人回报,另一人留守,协助驻军处理事项。
开完会,众将准备离去,天界的诏书却适时颁了下来,听来人宣读了延迟婚期的诏书,魔界几位权重的将军皆黑了脸。“说改期便改期?这嫁娶一事,合该全是他天界的人做的主?”
沈璃在一旁坐着没说话。气氛一时沉重,最后却是魔君挥了挥手道:“罢了,都且回去吧。”
众将叹气,鱼贯而出,墨方临走时看了沈璃一眼,见她神色淡漠,起身欲走,却被魔君唤住:“璃儿,留下。”名字叫得亲昵,应该不是留下来训她,不用求情。墨方这才垂眸离去。
宽大的议事殿中只剩沈璃与魔君二人,沉寂被面具后稍显沉闷的声音打破:“你对拂容君此人,如何看?”
“拂容君,芙蓉均。雨露均沾,来者不拒。”沈璃语带不屑,“一听这名字便知道,必定是个万丛中过,片叶不留的主。”
魔君微微一愣:“倒是了解得透彻。”
“非我了解得透彻。”沈璃语气淡漠,但急着抢话的姿态暴露了她心头的不满,“实在是这拂容君名气太大,让我这种不通八卦的人都有所耳闻。难得。”
“璃儿是在怨我应了这门亲事?”
沈璃扭头:“不敢。”
看她一副闹别扭的模样,魔君心知,方才那纸诏书,沈璃虽面上没有说,但自尊必定是受了损害,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璃儿可知,这亲事是何人所定?”
“除了天君那一家子闲得无聊,还有谁?”
“还有行止君。”魔君声音微沉,“独居天外天的尊神,你这门亲事乃是拜他所赐。”
沈璃微惊,行止君就像一个传说在三界流传,上古存留至今的唯一的神,他凭一己之力造出墟天渊的封印,千年前将祸乱三界的妖兽尽数囚入墟天渊中。其力量强大,对今人来说就像一个怪物。可是已经有太多年没有人见过他,他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也没有人去研究考证,而今魔君却突然告诉她,行止君给她赐了婚?
“呵,这行止君当真比天君那一家子还闲得无聊!”沈璃冷笑,“他必是谁都不认识,所以随便点了两个名字吧。那群蠢东西却把他的话奉为神谕。”她话音一顿。“如此说来,今日这延迟婚期必定也是他的意思了?”
天界那帮家伙既然如此尊重行止君,定不会擅自延迟婚期,若要改,必是经过行止君的同意,或是直接传达他的意思。
沈璃想到自己的命运竟凭此人几句话便随意改变,心中不由得大怒,拍桌而起。“不过封了几只畜生在墟天渊中,便如此神气!嫁娶随他,延迟婚期也随他!当我沈璃吃素的吗?”
“璃儿,坐下。”魔君的声音淡然,沈璃纵使心中仍有不悦,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