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的孙子如何能与一个死人联姻,所以,你们的婚约取消了,这也是得了天君与魔君首肯的。”
沈璃呆了一瞬,不知为何,脱口道:“拂容君那家伙必定把嘴都笑烂了。”
行止抿了口茶,摇了摇头:“不,他先前听闻墨方死了,伤心欲绝,好似绝食了两三天,后又听闻墨方乃是叛将奸细,他更是神伤,就差哭了。”
听到墨方的名字,沈璃眉目也是一沉,可行止没有给她太多细想的时间,他又道:“
沈璃心头一喜:“当真?”她对于如今法力全失五感不畅的现状虽没抱怨过什么,但心底却是极希望能尽早恢复,毕竟碧苍王一身骄傲尽缚于术法武力之上,若没有它们,沈璃便不大像沈璃了。
“由此处向北,过了北海,绕过一片冰雪平原,自会见到一座大雪山,有一大妖居于其中,她那儿有许多稀罕物事供人买卖,东西或比天界更多。在那处或许能寻得令你恢复法力与五感的方法或药物。”
沈璃眼睛一亮:“如此,或许还可寻到一杆称手的枪!”
行止一怔,忽然轻咳了两声,好似想到了什么尴尬的事。“这倒不用寻,你那断枪,我已帮你接好了。只是我将它放置于天外天,待你伤好之后,我便带你去取。”
她的断枪被行止接好了?
乍一听这没什么奇怪,但仔细想想,此事实在奇怪,她是魔界的王爷,照理说,她死后的东西不是应该交由魔界保管吗?为何行止会得到那两截断枪,而且还重新接好,放置在天外天?她的枪常年受魔气熏陶,又杀人无数,煞气逼人,与行止那一身神气应该相冲才对。若是行止接好这枪,岂不是大损他的身体?这点暂且不论,便说他接好枪后放在天外天,魔君怎会允许?
外人不清楚,沈璃心里却是明白的,对魔君来说,公事上她是碧苍王,私底下她是魔君的弟子,亦像魔君的女儿,自己孩子的“遗物”,魔君怎会轻易给人。
沈璃眉一皱,狐疑地打量行止。行止扭过头去:“休息两日,我便带你北上。”说着他起身便要走。
“喂,等一下。”沈璃唤住他,“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行止回头笑了笑:“我能受什么伤呢?”
对啊,他是那么厉害的神明,他怎么会受伤……
漆黑的房间中,一人静静立着,宽大的衣袍几乎遮住了他的脸。“神行止……”他呢喃,“计划还未成,他出现得太早了。”他侧过头,目光阴冷地看着一旁的黑衣青年。“少主,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
墨方只冷冷道:“别的都行,唯独沈璃不能动。”
苻生嘲讽一笑:“少主这份仁慈,为何不在逃出魔都的时候用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记得,有将军想将你从魔人手里‘救’出来,是你用剑在暗中杀了他!彼时你为何没有这般仁慈!”
墨方静静闭上眼。苻生继续道:“沈璃不能动。你明知凤火珠是计划当中不可或缺的东西,却还将她放走!少主啊少主,儿女私情,当真迷了你的眼吗?这数百年的付出,便如此葬送在那一个沈璃身上?若主上知晓,必定极为痛心。”
“我会找到替代之物。”墨方沉默了许久后,道,“你此次欲北上去那金蛇大妖处,我听闻她那儿有许多奇珍异宝,我自会去寻,若能找到替代凤火珠之物,你便不可再动沈璃。”
苻生冷笑:“若寻得到,我自是不会再动沈璃。”
墨方颔首,转身离去。
苻生静静坐了一会儿,忽有人来报:“大人,捉来的那一百个人类被喂过丹药后,其中的九十五个死了,剩余五人中,有三个完全成了魔人,还有两个陷入昏迷。”
“残次品,杀。”苻生挥了挥手,将来人打发走,他想了一会儿,又道,“把从行止手里逃出来的那几个人也拿去喂丹药。他们习过法术,若是成了,应当更为厉害。”
“是,大人,还有一事,那北海三王子似已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吐露了。”
苻生点头:“如此,便将其内丹剖取出来,与另外两物放在一起,好生保管。”
寒风呼啸,一扇巨大的石门嵌在山谷之间,将上山的路全部封死,许多人等在山门前,或闭目养神,或三五成群轻声交谈。
“冷吗?”
“你觉得呢?”沈璃扒下行止给她披上的狐裘披风,放到行止怀里,“你且自己披着吧。我觉得这温度刚好。”
沈璃这话引起了旁边人的侧目。来这大雪山做买卖的人,谁不是有点修为在身,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