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握住冰柱,掌心通红,沉声一喝,被她握住的那根冰柱霎时冒出白烟,不消片刻,冰柱一软,沈璃一脚将它踹断,从缝隙里挤了出来。
看着掌心冒出的寒气,沈璃甩了甩手:“这止水术确实有些本事。”便是行止随手一挥而就的东西就如此难化,若他较了真,那她岂不是得一直被关得死死的。
“走吧。”沈璃道,“天界的将军寻来都还是小事,若行止回来那便是当真跑不了了。”
与幽兰一同走到天外天的大殿之中,沈璃鼻尖倏地一动,她蓦地侧头一看,登时脚步一顿。
在前方急急带路的幽兰听见沈璃脚步声渐远,她回头一看,见沈璃失神地往大殿中间而去,而在那大殿正中立着一杆红缨银枪。幽兰见过,那是碧苍王的枪,只是……这银枪不是断了吗?当初虽听说行止神君强行将它自魔君手里要了过来,但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将这枪修好了,还放在天外天的大殿之中。
银枪与沈璃似有所感应,沈璃每靠近一步,银枪便发出激动的嗡鸣声,犹如在恭迎自己的主人。
沈璃在银枪跟前立了一会儿,细细打量了它许久,倏尔一笑,探手便将枪身握住,如同数万次与它共赴战场时一般,银枪在沈璃手中一转,杀气搅动天外天肃静的空气,枪尾“锵”的一声,插入坚硬的石板之中,卷起的气流激荡而出,撩起殿外幽兰的发丝与衣袍。
幽兰愣愣地看着大殿中的女子,见她唇角含笑,手中银枪嗡鸣,泛着寒光的利刃似乎在吟诵欢歌,沈璃那一身将王之气刺目得让人不敢逼视,但也正因如此,才过分美丽。
这才是沈璃。
握着枪,挺直背脊,仿佛天塌了也能靠一己之力顶起来的碧苍王。
“好伙计,我还以为再无法与你并肩而战。”沈璃轻抚枪上红缨,然而感慨之色不过在她脸上出现了一瞬,她便敛了神情,轻声呢喃道,“日后还是得劳烦你啦。”言罢,银枪在她手中化为一道光芒,转而消失不见,她迈步走向幽兰,步伐愈发坚定。“我们赶快离开。我不想与你们天界的人在这种时候动手。”
幽兰一愣,连忙带路。走了一段距离,幽兰倏地感觉到空气中有几丝气息躁动,看样子是天界的人找来了。幽兰回头望沈璃,有几分怔然,是她的错觉吗?为何她觉得,如今的沈璃好似比先前更敏锐了。
沈璃与幽兰屏息躲过那几名将军,自出口踏入天界。
自上次遭袭之后,天界的戒备确实森严了不少,但那些警卫还不足以察觉到幽兰与沈璃的行踪,她们直奔南天门而去,途经一处,沈璃往下一望,不经意地问道:“在那之后,天界可是又曾遇袭?”
幽兰顺着她的目光往下一看,霎时明了:“王爷不记得了吗?那是拂容君的住所啊。”
沈璃微怔:“拂容君?他的住所如今为何变成了这样?”只见院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炸过,地上有一个大坑,院里的红绿草颜色尽褪,像是被什么东西洗过一般,一片苍白。
幽兰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但言语中又有几分感慨:“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自小便没做出什么值得家人为之骄傲的事情,这一次,在知道魔界的墨方将军……啊,现在已不能叫将军了吧。知道那个人死后,我这弟弟有几分发了狂似的,体内法力爆发,把自己的院子炸了。他法力极纯,竟是将草也尽数净化。此后他晕了许久,后来又知道了墨方叛变的消息,整个人沉默了不少,也不让人打理院子,所以才有了你看到的这副模样。”
没想到这拂容君还是真心仰慕墨方的,沈璃有几分惊叹,而且……他的法力竟当真如此纯净,原来此前他夸耀他自己这方面的能力倒还真不是吹牛。
沈璃也没有多想其他,只看了下方一眼,便继续向前。
行至南天门,幽兰先与沈璃藏在暗处,幽兰道:“神君现在应当在人界忙碌,你若要去找他,往东走。”
沈璃摇头:“我要回魔界。”
幽兰一怔,随即明了沈璃的意思,她目光微暗:“我虽不清楚你有什么坚持,但若可以,幽兰希望你们可以一起去面对。”沈璃静默,幽兰对沈璃行了个礼,说:“我先去将守门侍卫引开,待寻得机会,王爷请自行离开。”
言罢,幽兰迈步出去,不知对那两名守门侍卫说了什么,引着他们往一个方向走去,不过眨眼的时间,沈璃身影如风,转瞬便跃下南天门,消失在层层云海之中。
幽兰知她离开,并未回头,目光放得又高又远:“刚才那边的动静好像是我看错了。”她道:“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