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脂粉已经被泪水刷出一道道白痕了,眼睛已经肿了,眼里满是红血丝。
整个人非常地灰败,像凋零的花,再鲜艳的妆也遮不住脸色。
却紧紧地盯着每个进来人,像护崽的狼,好像一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就能扑上去一样。
如果仔细看的话,甚至可以发现安嫔的手在微微发抖着,亢奋又颓废。
林见玉也不敢多看,安嫔看起来不怎么正常,这种人太危险了。失去孩子的母亲能做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
而今天的太后看起来也十分严肃,看人都到了。
太后开口说道:“今天叫你们过来,原因应该也猜到了,哀家倒是没想到,你们现在这么能耐了。现在正好也说清楚,省得整天疑神疑鬼的。安嫔,你先说。”
安嫔像提线木偶一样出来,像说了无数次一样麻木。“前几天搜宫时,翻出了许多大皇子的衣物,嫔妾思子心切,很多大皇子的遗物就没有扔。”
听到安嫔一口一个大皇子,这柔嫔听起来可谓是十分不满,现在的皇子可只有她儿子一个,可不是那个短命鬼这不是在咒她儿子吗。
只是这段时间的调养还是有效果的,柔嫔倒没以前那么躁动了,知道在这种场合,也不敢冒然呛声。
现在皇帝还没有正式为孩子们上序,也暂时只有柔嫔的生了下来,宫人们也就这么叫了。
但这对失去孩子的安嫔又是一种打击了,大皇子,大皇子,那谁还记得她的哲儿。
安嫔接着语气平淡地说:“今天顾太医过来诊脉,皇上,太后娘娘,你们也知道,大皇子当初不明不白的便……一直是嫔妾心中的一根刺。所以想着让顾太医看看。”
说到这,安嫔的语气一下子激动起来了,“没想到果然有发现,顾太医发现,那些衣服上有毒,而且,在哲儿的殿内,不仅用具,连墙壁上都有致人体弱之毒。皇上,我们的皇子的死不是意外,也不是身体弱病死的”
说到这,安嫔已经激动地要站起来了,“哲儿不该死的,他明年就要启蒙,他还说要写字,说要当大将军的……”
延丰帝眉头皱了皱,眼中似乎也闪过一些悲痛,只是……消失得太快了。
这一句句听的太后,皇帝心里也不是滋味,第一个孩子,受的关注也不少。
那孩子明明整日活泼的很,到最后小小的身子却没了动静。
到最后,安嫔已经哭得瘫软在地了,挣扎地爬起,跪着求皇帝做主,光洁的额头都快瞌出血了。
谁也劝不住,也就太后硬让嬷嬷把她抬了起来,不然血都要流干了。
“我要指控皇后,是她,一定是她。当初皇儿去世的时候,皇后娘娘觉得毕竟不吉利,摆件和一些衣物都建议把它烧掉,但是嫔妾实在是思子心切,这才留了些下来,不然现在不知道找不找的到,这证据也就毁了。”
“当初刚进宫时,也是皇后安排的宫殿。一切都是皇后一手过问的,要做个什么猫腻,那不是轻而易举?”
看着安嫔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众人心里也有点嘀咕起来。
如果没有个证据,安嫔也敢这么直接对峙皇后吧。
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如果真是皇后干的,那真是太可怕了。
这可是算计了一整个后宫,和皇帝的子嗣。众人看皇后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皇后也呆了,安嫔她也真敢啊,让她这么闹下去,她后宫之主的脸面往那摆。
而且,皇后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脸色一变,立刻开始反驳起来。
“住嘴,你在胡说什么,本宫当初只是因看着陛下只有那一个孩子。好心想着安排周到些,怎么到你觉得就成这样了?不识好人心。”
“再说了,那是皇上信任我,交于我的职责。这以后谁都说句不对,那都是臣妾的不是不成?皇上啊,这以后该让臣妾如何自处。”
皇后也不是傻,安嫔单凭那张嘴,有什么用,而且这确实是皇后该做的,能找出错处来?
安嫔却平静极了,像是胸有成竹一般,“娘娘放心,若不是有点证据,嫔妾怎么敢的话。”
下一秒,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就抬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小宫女进去了。两人哆哆嗦嗦地挤成一团。
安嫔扯过那个小宫女,“这个是琴晚,是皇后娘娘派给哲儿的贴身宫女。说,快把你知道的一些都说出来!”
琴晚虽然吓得眼汨鼻涕都下来了,但说的话倒能让所有人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