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匿在黑暗中的紫衣人戴着面具，旁观着这世态炎凉的一幕。

“既然是妖，又为何要良善呢?倒不如颠覆这世间的道理，为自己而活。”

紫衣人施出了一个治疗的法术，并为他喂下几颗黑乎乎的丹药，将鼠妖身上的伤治好了一大半，然后带着鼠妖一个瞬移，来到了一家客栈。

鼠妖醒来后，觉得浑身不那么痛了，屋子里烛火摇曳，温暖的烛光洒在他脸上。

他想，他是不是已经死了？可是地狱也会有如此温暖的光吗？

脸上的烫伤已经不像最开始那么疼了，眼睛勉勉强强能睁开一条缝。

他看到桌边坐着一个紫衣人，想着，这必定是来抓他下地狱的阎罗了。

紫衣人发现床上的人动了动，放下了手中正在玩弄的蛊虫，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醒了？”

鼠妖听到低沉的男声，再用手挡了挡耀眼的烛光，牵动了自己的伤口，发现有些痛，难道自己没死？

“是你救了我？”

鼠妖眼睛木木地望着房梁，问道。

“是我救了你，我能让你活，能给你力量，但是如果你不想活了，我也不拦你。”

紫衣人用帕子擦着短刀，刀面被擦的铮亮。

他回想起自己的前半生，有过亲人和睦的幸福，也有过濒临死亡的失望。

他见过黑暗中的一丝火光，也被人亲手掐断过生命里的光，这辈子，活得实在是太苦了。

但他不想死，不想就这样卑微地死去！没人记得他，没人心疼他，从此这世间再无他的痕迹。

“我想活，求求你！”

鼠妖对紫衣男人卑微地哀求道。

“可以，我能让你拥有你想有的，甚至让曾经欺辱过你，伤害过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但你也要为我所用，至少在死之前，永远忠心于我，不知道这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紫衣男边说，边停下了擦短刀的手。

“我答应你！”

鼠妖没有选择，如今他的心里只有仇恨，他要让曾经漠视、欺凌、伤害和嘲笑他的人，通通付出代价！

“好，一言为定！”

说完，紫衣男将蛊毒种入鼠妖体内。

“这是名为噬妖蚕的蛊毒，若是你忠心于我，为我办事，我可助你妖力大涨。”

“但若是你背叛了我，它会立马蚕食你的精血，最后让你血枯而死，化为一具骨架。”

鼠妖听到能让自己妖力大涨，双目通红。

从前的他就是因为弱小和良善，人人都欺辱他，现在他要抛弃良善，得到力量，让曾经把他踩在脚底下的人都害怕他、敬畏他！

他忍着伤痛跪下，朝紫衣人重重磕了一个头。

“我愿意永远效忠于主上，若有背叛，不得好死。”

“很好，你是个聪明的妖。”

紫衣人面具下露出阴恻恻的笑，示意他起来。

“现在我就需要你为我办一件事，你是被成府逐出来的，他们伤害了你，你应该恨他们，你想报仇吗？”

“想！”

鼠妖狠狠地捏了捏拳，他恨不得，现在就报仇雪恨！

“你应该知道成老爷，他是掌管复州财政的宫中命官，我现在要你，用妖术控制他的神智，让他为我所用，暗中收集复州的情报和钱财。”

紫衣人居高临下吩咐道。

“是，属下马上去办！”

“等会儿，你现在容貌尽毁，若以现在以前的容貌进入成府，很容易会被发现，我现在为你化形。”

说完，紫衣男对着鼠妖施了一阵无形的术法，不一会儿，鼠妖就由一个青年男子变成了一个身高五尺，留着八字胡的的中年男子。

唯一不变的，是他脸上可怖的疤痕，时刻提醒着他勿忘耻辱！

“我为你捏造了一个身份，从此以后，你就是从岐夷来的布帛商人。”

“你先想办法混进成府，然后控制成老爷。一旦有任何进展，记得上报给我。”

“是，属下谨遵主上吩咐！”

鼠妖看着镜子中一张陌生的脸，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紫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成府的成夫人最爱华丽之物，周身穿着绫罗锦缎，戴着珠宝华翠，她听说最近来自岐夷的绫罗布匹进贡宫中。

看惯了这复州的玩意儿，这来自岐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