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白听完,碍于自己的母妃在场,否则他定然会直接炸毛。
让他娶侧妃?想屁吃。
娶是娶了,到时候自己承认的唯一的娘子再也不理自己了,皇后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贤妃也没想到皇后竟然这么快就想对儿子下手了,可面上没有露出任何表情:“皇后娘娘也是煜白的母亲,这样做是给煜白铺路呢。依本宫所见,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深宫阴谋,隔墙有耳。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院外的湘云听到贤妃的话,满意地勾了勾唇,回去找皇后复命去了。
宋煜白知道贤妃十五岁入宫,已经在这风谲云诡的后宫之中存活了十余年。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她不会无缘无故将旁的女子往自己身边推,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不得已只能这么说。
他怕颜书瑜听不出母妃的话外之意,会吃醋。
可看向颜书瑜时,却发现她神色如常,丝毫没有生气,好像还……
他看错了?
颜书瑜居然还露出赞赏的表情,拼命朝贤妃点头?
不是吧,这女人也要将他推给别人?
本是怕颜书瑜吃醋的,现在宋煜白倒是酸得不行,一下子不说话坐着生闷气了。
颜书瑜的确没懂贤妃话中深意,只是她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毕竟宋煜白也需要别的家族的势力作垫脚石,才有可能触手那个位置。
前朝皇室是怎么灭亡的?
皇帝是个纯情的,想要和皇后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后宫空虚,没有自家女儿在宫中牵住皇上的心,那些朝臣又怎会愿意好好辅佐皇上呢?
所以,颜书瑜一直秉持的理念是,夫君的身体可以属于很多人,但他的心,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
这样就不至于等他成为了九五至尊,不论是珠宝财富还是女人都唾手可得的时候,不会朝三暮四爱上别的女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至少她是清醒的。
在这个世道,爱情不能带给你任何好处。唯有权利与地位,才是长久之道。
所以,侧妃是必须要纳的。阮家的支持只是冰山一角。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京城中所有世家大族的女儿都给宋煜白作妾室。
几人又聊了一会,白露进来禀报:“娘娘,外面下雪了,可需要将披肩穿上?”
贤妃看了眼外面的天空,白茫茫一片,天地相接,不知何时雪已经下得如此大了。外面的地面上,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贤妃点点头,白露立刻将手中挽着的棉绒披肩为她披上。
“这天气说凉就凉了,可要注意身子别感冒了。本宫今日让尚衣局的人做几身厚衣服,给你们送过去。”
二人离开景仁宫时,雪下得愈发的大了。
烟儿和沧澜将准备好的裘衣为主子披上,撑起油纸伞为二人挡雪。
路过御花园时,二人忽听得“噗通”的落水声,双双将目光投了过去。
“怎么回事?”颜书瑜好奇地想要上前查看,却被宋煜白一把拉住:“别出声,这不是我们的事。”
说着,他抱起她,闪身躲在凉亭之后。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也可以近距离看清发生的一切。
只见,一个女子在水里扑腾,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岸上,还有另一个女子,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呆呆地站着,一时间忘记了反应。
很快,周围的宫人就跳下水去将那名落水的女子捞了上来。天气寒冷又下着雪,被救上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松懈下来,直接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就在这时,一个暴怒的男声响起:“放肆!钱昭仪的心肠究竟何其歹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加害其他妃嫔!?”
说着,就听那钱昭仪慌忙跪下磕头:“皇上,皇上明鉴啊!是张贵人抓住嫔妾的手推了自己,制造出落水的假象,真的不是嫔妾做的!”
只是,她的一切解释,在张贵人那发白的面色和被冻得发青的嘴唇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身后,一个公公奉命去传太医了。
皇上将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张贵人身上,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钱昭仪:“你的意思是说,张贵人不顾自己的安危,在这么冷的天故意落水,险些被淹死,就是为了陷害你?”
这话说出来,傻子都不信。
钱昭仪都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