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瑜走上前去,沧澜为她打开了牢房的门。
生锈的铁门嘎吱作响,发出刺耳的噪音,惹得宋煜白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手中尖刀旋转,晃得人睁不开眼。宋煜白一边起身一边后转,颜书瑜还没反应过来,那把尖刀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你……”
看见颜书瑜的那一刻,宋煜白的眼中有一瞬间的慌张。但颜书瑜看得真切,更多的,是惊喜。
“你来做什么?”
虽然心中雀跃,但他是真的生气,不然也不会过来拿这些女人撒气了。
所以,即便现在颜书瑜来了,他也不能显露出任何一点高兴的神色。装也要装得像,表明自己真的很生气。
看着他故意躲避自己的眼神,低头研究那把刀,还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颜书瑜觉得有些好笑。
“我来找你要休书啊。”她故意这么说。
“什么休书?”
这下,宋煜白再也装不下去了,整个人都变得很急躁:“我何时说过要休你了?”
“你不说,这满大街可都传遍了。洛邑王妃品行有亏,与洛邑王大闹一场,如今洛邑王休书都写好了,就等着向皇上请示呢!”颜书瑜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我一没偷二没抢的,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怎么就德行有亏了?”
宋煜白眼中是浓浓的不可置信:“你……你信了?”
他扔掉手中的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
这道歉,颜书瑜还真受不起。
换作别的女子,能遇一良人,这辈子只爱自己一人,与其白头偕老,此生无憾了。
而那人还是当今的洛邑王,无往不胜的战神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然非比寻常。而他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放下身段,以一个弱者的姿态同她道歉,她何德何能啊?
感受着他温热的怀抱,颜书瑜的鼻子竟有些酸涩。
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她赶紧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才勉强恢复理智。
她不应该留恋儿女情长。自打对这个充满着冷漠与算计的世界彻底失望后,她不再贪图男人赐予的小恩小惠。唯有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才是她的归属。
可与宋煜白相识那么多年,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很难不被他的柔情似水所打动。
宋煜白看向她的眼睛:“这几天我想了很多,这世间的一切加在一起都抵不过你一个人重要。你若是执意要我纳侧妃,我纳便是了。只是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会有你一个人,你若是真想为王府开枝散叶,可能要辛苦辛苦你了。”
颜书瑜面色微红:“你说什么呢!”
她这才有空看向那被虐待惨了的女子,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回想良久,终于冒出了一个名字:“香草?”
香草一下子扑到颜书瑜脚下:“王妃,王妃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会背叛您了,求王妃救奴婢一命吧……”
宋煜白一脚将她踹开:“王妃的衣服,岂是你这种贱人能脏的?”
颜书瑜拿帕子捂住鼻子:“你以后行事小心些,我爹和一些颜府的下人都看见好多次了,你的人将尸体抛去乱葬岗。”
“看见了?”
宋煜白稍加思考:“把眼睛挖了,不就看不见了?”
二人的谈话被香草听得一清二楚,吓得瑟瑟发抖。
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颜书瑜转身朝香草的方向看去,只见香草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再去探她的鼻息,已经没了呼吸。
看来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几句话就吓得自杀了。
“走吧,别让这里的污浊之气脏了你的身。”
离开地牢前,宋煜白看了沧澜一眼,沧澜立刻心领神会,指挥着几个守在地牢的侍卫用草席将那具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包裹起来,运了出去。
回到正殿,宋煜白实在无法承受几日不见的思念。颜书瑜还想回玉洁苑睡个回笼觉,却被一把拉进了主卧。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扣住,整个人被按在桌子上。男人的气息喷洒在脖颈处,房间里的气温都升高了几度。
“你走开!”
她现在可没心情跟他卿卿我我的:“还有两日就是除夕了,皇上举办的宫宴,你带不带我去?”
他要是敢说不带,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走人。
宋煜白一脸无奈地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