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焉看着离去的青石,进入了茅屋中。屋内陈设简单。一座蒲团,一座丹炉,还有黄木色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玉简。
此刻天色渐渐暗淡,在蒲团上的身影闭目详思,参悟脑海中的功法。有着混元诀的基础,功法倒是很快入门。
一个时辰的功夫,赵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修炼速度,与以往修行混元诀简直天壤之别,不出三年我就可筑基成功。”
“这味道。”
赵焉眉头一皱,身上被粘稠的杂质包裹,麻布长衫染上一层灰泥。
“好脏。”
顶着难闻的气味,赵焉在药园中找到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一番清洗后换上崭新的衣服。指尖凝聚出火球焚烧着旧的长袍。
“接下来便是照顾灵植,谋求宝物了。”
春秋轮转,冬夏交替。赵焉白天照顾灵植,晚上钻研丹方,每隔一段时间按照青川叮嘱上交的药材。多余的灵草便用来练手精益丹道。
于是,赵焉每天都十分规律的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三年的时光转瞬即逝,赵焉学有小成丹道一途勉强算得上是一位二品炼丹师。青川所留的一品丹方成丹已经炉火纯青,只不过没有二品丹方难以尝试二品丹药。除此之外,修为已经达到了炼气十二层。距离筑基只有一步之遥。
为此修为突飞猛进,赵焉不得不寻求掩气功法。
在这三年里,家族曾派人数次催促赵焉,对于异宝催促着急。对此他不紧不慢丝毫不慌,用借口糊弄过去。
这日,天色尚早,朦胧日光透过烟云照射在茅屋上。
正在打坐的赵焉神色一动,感应到有人触动阵法。
“青师叔还未曾出关。”赵焉透过层层迷雾看见来人话语一顿。
“哥哥。许久未见实力精进不少。”一个青衫少年站在阵法之外,满脸笑意。
赵焉面色不变“兄愧不敢当,族中倒舍得让你加入罗云宗。”
少年摸了摸身上长袍“当然不舍的,我是偷偷跑出来的。这罗云宗弟子衣裳倒是十分精巧,不过终究比不上母亲缝制的衣裳。”
赵焉神色一愣“家中出事了?”
少年摇头“此刻家中一切安好。”
“赵承,你。”
话音未落,赵焉只觉心头一震,好似刀割,冥冥中,察觉最重要的东西消散。
赵承面色平淡“想必此刻母亲应是殁了。”
赵焉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安静的药园只有滴答滴答声,水滴撞击青石,使得赵焉回神。
“为何。”一句为何,欲语泪先流。
赵承惨笑一声“呵,为何。母亲为了保全我二人,为了我二人没有后顾之忧自尽身亡。”
“赵家就是一个魔窟。三年前我偶然发现一个惊天秘密,赵氏老祖赵封还存活于世。惊奇之下我去藏经阁探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顺着线索一路寻找,我找到了七叔公的骸骨。在七叔公的遗言下我知道了一切。”
“赵封修行血神真经。宗族也只不过是他用来修炼的手段。族中去后山秘境潜修的长老们都被种下了血神傀。那些长老都成为了赵封的傀儡。”
“族中历年失踪的族人大多数都被赵封拿来续命。而余下族人则是细水长流,如同养牲畜一般,等到时机成熟,阴时来临一同血祭。”
“赵氏族人繁衍数千年之久,在赵家的护佑之下足有百万之众,我们百万性命就是他赵封养得猪,只等时机一到全部吞噬。”
“我得知此事后,无比害怕。只能与母亲商讨。母亲起初不相信。后来我把七叔公遗物拿给母亲看,母亲便…母亲便谋划把我送出家族。”
“母亲为了不让你我有所留恋,选择自尽。留下遗言让我们不要报仇,让我们走的越远越好。”
“这就是母亲遗留。”
白娟手绢,血痕累累,包裹着一个灰色储物袋。
赵焉小心接过手绢,收起储物袋缓缓展开手绢“我儿莫悲,海阔天高,终有展翅之时。幼时儿壮志,我铭记心中。以卵击石做不得,娘在天之灵愿我儿一生虽有坎坷,终能成仙作祖。”
殷殷期盼藏在血字中,透过清秀字体他仿佛看见那总是面带笑意的母亲。过往点滴滚滚逝来。
突来噩耗,赵焉身心激荡,仰天呕红。
赵承慌张扶着赵焉,赵焉大手紧抓赵承手臂“母亲向来不善谋划,想必其中有他出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