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老爷爷！”

看着冷掉的串串，两小只不知所措，有些怔愣的道谢。

“老爷爷？这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叫啊！”

听到这个称呼，李延年微怔失神。

虽然平时自称老夫老朽的，但他内心却从不认为自己老。

粗略的算算，李延年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一百四十年了。

回忆过往，其中有九十九年时间，都处在死后的沉眠中。

那种混沌未明，虚无缥缈的神奇状态，就好像李延年不是死了，而是睡了一觉。

只不过，这个睡眠时间有点长，将近百年而已。

而余下的几十年里，他又基本独来独往。

或潜心苦修，或自娱其乐。

除了寥寥几次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以及咳疾的折磨外。

李延年可以说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

在潜意识里，他依旧认为自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壮小伙。

“不知不觉间，穿越都已是百多年前的事了。”

“蓝星上的过往，丞相府的旧人旧事，却恍若昨日啊！”

怅然暗叹间，李延年看着皱巴巴的双手，又瞥了一眼地上的水洼。

面容苍老，须发皆白。

可不就是老爷爷么。

自他懂事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老去的模样，难免有些莫名伤感。

不过仅片刻，他就恢复过来。

眼前这般只是暂时的，待李延年沉眠归来，一切又会变得朝气蓬勃。

于长生者而言，莫说百年就是千年万年，也不过弹指一瞬。

他洒然一笑，顺手灌了一口酒。

仔细瞧了瞧两小只，依稀能分辨出是一对龙凤胎。

约莫五六岁左右，没有灵韵在身，是地地道道的凡人。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李延年虽然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

看着哥哥将蜜汁酥鱼让给妹妹，虽饥饿却并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很显然，这两小只的挨饿经验很丰富。

知道饿极了不能吃太快，否则很容易生病。

半大孩子吃垮老子，就两个串串明显吃不饱的。

看着两小只吃的很香，他感觉自己也没吃饱，便起身朝着远处走去。

没一会儿，李延年就拎着一堆东西，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无视了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顾及满是灰尘的地面。

一件干净的长衫平铺，烤肉、灵米饭、糕点、热汤等，还有碗筷整齐摆放在上面。

他席地而坐，举着酒葫芦笑着发出邀请。

“咳咳，平时一人吃东西也没劲，看你俩挺顺眼，一起呗！”

随意放松的语气，就仿佛邀请的不是两个孩童，而是志趣相合的好友般。

更仿佛是小时候的自己。

精致可口的样子，让两小只根本挪不开视线。

热气不断蒸腾，香气四溢，让他们口中不停分泌着口水。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往前走半步。

“不不，老爷爷，我们不能再吃了，再吃老爷爷就没东西吃了。”

哥哥连连摆手拒绝，旁边的妹妹也是狂点头。

一副绝对不吃了的坚定模样。

前提是忽略掉兄妹俩嘴角流出的口水。

“呵呵，不是请你们吃，是老头我最近食欲不振，需要饭搭子一起吃。”

李延年轻笑着招手，示意他们快过来入座同吃。

“这……”

两小只都犹豫了。

身世坎坷让他们小小年纪便已懂得许多，知道这是李延年善意的借口。

虽然有心拒绝，但饥饿却让身体不听使唤，缓缓的坐过去。

“咳咳，不要拘束，一起吃。”

“我老头又吃不了多少，你们要是不吃，到时候倒掉也浪费啊！”

见两小只坐下，李延年招呼了一声，便就动筷吃起来。

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让两小只感激，也不是善心大发想收养这兄妹。

只是单纯想这么做就做了，没有其他意义。

做什么事都要瞻前顾后想这想那，那还修什么仙求什么道。

李延年之所以要修行，为的便就是能率性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