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往些年一样,聚在了陈文辉家里。
陈文辉一共有四兄弟,陈文辉是老大。
这些年来,每年除夕的下午和初一,都在陈文辉家里聚聚。
初二在老二家,初三是老三家,初四是老四家。
剩下的日子到初十五里,大家都走走远房亲戚,联络下感情。
秦巴市的村落里,每家都有个院坝,作为稻谷、玉米、小麦等农作物的晒场。
几张八仙桌支在院坝里面,下面用炉子生着火取暖。
陈文辉四兄弟围在一起打甩二,这是巴蜀地区广泛流行的一种扑克玩法。
陈兆生这一辈的堂兄堂弟比较多,有几个聚在一起玩三打一。
剩下的人围在一起炸金花。
陈兆生也被邀请上了炸金花的桌,虽然陈兆生给林家兄弟说过,再发现他打牌就给他大耳巴子。
但现在林家兄弟又不在。。。。。。
炸金花大家玩的比较小,5毛的底,5元封。
这种牌局对于陈兆生来说真的只是一种消遣,输赢对于陈兆生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陈兆生虽然是大哥的长子,但陈景澄并不是陈氏家族第三代最大的。
陈兆生几个堂弟结婚比较早,小孩要比陈景澄大了两三岁。
今天凡是陈家的第三代,陈兆生都包了100元的红包,并给所有的堂弟说明了,不用给陈景澄红包。
小孩的红包都被大人用几块钱给换走了,小孩们也不闹腾。
在一个比陈景澄大的孩子带领下,大家拿着这钱去村小学旁边的小卖部买东西了。
陈景澄也跟着去了,因为他想买点擦炮炸牛粪。
咳咳,这可能对于高中生来说有点幼稚,但对于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来说却刚刚好。
“砰!”
一个擦炮在陈兆生屁股兜里炸开,正在专心打牌的陈兆生被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好好的裤子在屁股处被炸开了一个洞,漏出了里面灰色的秋裤。
陈兆生很快就锁定了了始作俑者,二爹家老大的大儿子。
此刻这浑小子正站在一旁边跳边拍手,可高兴了,殊不知严厉的父爱即将降临。
陈兆生被这事整的哭笑不得,但他也没有生气。
因为小时候他也干过这事儿,给他三爹裤衩子都嘣坏了,被陈文辉给追着揍了几里地。
二爹家的大儿子一看自己的崽竟然把擦炮放到别人的裤兜里,丢下手里的牌,“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双目圆睁,满脸杀气!
那混小子一看自己老爸生气了,转身就跑。
两个小短腿使劲倒腾,两只小手疯狂摆动,边跑边喊:
“老汉,我错了,不要打我嘛。”
喊完之后,还不忘回头观察敌情。
他老爸在路边撇了一根黄荆条就追了上去。
“你个龟儿子,老子今天不把你弄痛,老子不得姓陈。”
小短腿虽然频率高,但每一步都迈不远,没一会就被追上了。
“啪!”
“啊!”
“啪!”
“啊!”
“啪!”
“啊!”
“呜呜呜呜呜!!”
(?﹏?)
揍了一会,就被陈文辉上前劝停了。
“打一会就行了!”
农村小孩惹祸都是这套流程。
闯祸-跑-被追上-黄荆条伺候-别人劝架-捡回一条狗命。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林雪梅跟着陈兆生堂兄弟们的媳妇就开始张罗晚饭了。
有人负责烧火,有人负责洗菜,有人负责切菜。
菜品以中午的剩菜为主,再做了一些小炒。
巴蜀农村里正月间招待客人都是剩菜加新菜。
现在的农村,没有这么好的物质基础让人浪费。
一共摆了三桌,陈文辉四兄弟和各家的长子坐一桌。
剩余的两桌自由发挥,随意搭配!
陈文辉那一桌,上了两瓶五粮液,现在的农村汉子,多多少少都能喝一点。
其余两桌,每桌一瓶五粮液,不喝酒的每人发一瓶南海食品饮料厂的南海维C。
大家坐在一起,酒杯交错,欢声满堂,好不热闹。
陈景澄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有无限感触。